贵桌,只有这里空着了,这大概是所有读书人的通病,选座位越靠后越好,总之不会去坐第一排。
嗯,也有人坐的,一张桌案两个人,这里右边堆着书,桌面上有笔墨纸砚,只是坐在这里的那个人还没有来,左边则真的就是干干净净空空如也了。
行,就这了。
古钟年等了一阵,着实被她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得不轻,指着手正要发作,只见那个人看见他这身狼狈的行头,想起自己就是元凶之一,有点对不起他,轻轻皱了一下眉,思量了一阵,为了省事,终于开了金口,语调冷冷淡淡,好好的文章念出来干巴巴的,极其不乐意:“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熟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这一段足以回答古钟年的问题,她念完就停了,垂着手。
“你——”古钟年半天也没有憋出一个字,郑伯生的书掉在地下也没有顾得上去捡,撇开内容优劣不谈,这是他认识林依以来她,她,她说话字数最多的一次,还,还是在讲大道理;而李朦也是皱着眉一脸震惊的望着她。
郑伯生和李朦都觉得自己青天白日撞了鬼,因为这人念书的时候虽然还是很冷,但是没有唬人的气场了,一字一句,是那种从小读书习字的涵养,哪怕不乐意,也显得异常的庄重和认真。
钟成听不懂,但能把老头气着的人都很厉害,不妨碍他的崇拜。
众人默声看书,一时间万籁俱寂,偶有风雪落地声。
看见他们的奇怪反应,林依才想起《师说》是韩愈写的,中唐时期,还没有在这里的人们口中郎诵过,可以算是“她”的原创,但林依并不想要这样的名头,她揉了揉眉心,直觉有些过了,头疼。
她想了想正要解释一句:小时候跟着父亲学的,言下之意不是她“原创”,又觉得这谎圆不过来,干脆闭口不语。
草屋外那个迟到半节课的人走在风雪中,藏灰色的长衣飞舞,很高,也很瘦,眉眼带笑,很好相处的样子。他身后紧紧跟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锦衣公子,林依远远就认出了那是白赴,后面的人推着一张板车,上面有些什么就看不太清了。
前面那个人便是吴质了。
古钟年看见他,也没有责备他迟到的事,然而对着紧跟而来的白赴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你小子,又上哪野去了,这个时候才来。”
白赴:“……”
这就是好学生和差学生的区别?
白赴咳了一声,解释到:“这天太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