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砸倒是把古钟年砸清醒些了,结合这个人刚才的反应速度和身手,以及在寺里面的时候,她能在刹那间躲开冥翼的杀招,就足以证明她的实力。加之那小子显然和她很熟,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要来草堂读书?还是在这种时候来?他虽然嘴上不放过冥翼,但心里却是非常了解他的,这小子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战,祝丰宴他不方便露面,但是可以找人来帮忙。
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真把人家当成普通小丫头了。
想通了后又自觉拉不下面子,刚才他拒绝的有多么干脆不说,现在还被面粉扑了一脸,实在是有失风范。
他用袖子把脸上的粉末抹开,双手负在背后,咳了两声,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资深望重些,说:“小子不训,誊抄《礼记》十遍,明日送来!”
虽然但是,这算是变相让林依留下来了。
这里的文章词句和唐朝是同步的,唐之前的典故,《四书》《五经》这里也有,唐之后包括盛唐时的李白杜甫的诗文还没有出现。
林依把肩上的书箱顿在地上,弯腰的间隙抬眸看了一眼古钟年,不太能理解这个世界的脑回路,似乎每个人都挺矛盾的,想杀她的是冥翼,救她的还是冥翼,不想让她来草堂的是古钟年,被砸了一下又同意了的还是古钟年。
留下来是肯定的,但抄是不可能抄的,她和老爷子斗智斗勇了一辈子,就没有怕过谁,当即操着冷冷的音调答:“不抄。”
古老头就等着这句话呢,他摸了摸本就不存在的胡子说:“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老师,我问你:何为师者?答上来了就不用抄了。”
呵,同意她留下来现在又出口为难她的还是古钟年,就像是没有见过冥翼那样狂妄自大的人一样,林依也没有见过像古钟年这样如此矛盾死要面子的老师,哦,也不是,三吴或许和他聊得来吧。
林依抬了一下眼皮,目光扫过草堂内的一排排桌案,似乎在思考自己一会儿要坐在哪里。
此时草堂内已经挤满了人,一半在老老实实的温书,另一半则伸着脖子吃瓜,和林依的目光对上,又颤颤低下头,正中间的碳火通红,映着蓝衣,似乎也没有那么冷了。
钟成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毛笔,墨汁飞溅在前排的一个空坐位上,绽开了一团黑色,他连忙收了笔,彻底老实下来了。
而那空座位也是穷讲究,檀木桌子,蚕丝为席,金织软垫,天青茶碗,江南白宣……一看就知道不是草堂产物,太精致,林依自然不会去坐,自动忽略。
她看了一圈,最终定在第一排正中间的桌案上,原因无它,除了那张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