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清脆。
过了一会,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洞响起,一群民夫抬着担架跑了出来。
他们比冲进去时跑得要慢许多,担架上躺着伤员,需要运到印江,再转去辰州城,那里的军医云集,医疗条件更好。
还有两位参谋官,背着牛皮公文包,跟着担架队匆匆跑出来,见到两人,连忙立定行了一个军礼,下了台阶,沿着挑板上了船。
船只两边竖着一人高的厚木板,涂着厚厚的泥土,甲板上堆着层层稻草。
船上的水手和桨手抓紧时间,用木桶从河里提水,一桶桶的往泥土和稻草堆上浇,顺手再给大汗淋漓的身子浇上一桶河水,淋个舒服通畅。
有的水手和桨手巡视各处,检查船只和防御工事。
其余的水手和桨手坐在甲板,吃着饭团,喝着盐糖水,轻声说着话。
担架队把伤员抬上船,安置好了,参谋官跟着上了船,跟水手长说着话。船长在岸上跟码头上的官员说话,然后在一叠文书上签字,卷了几张塞进腰包里,跟码头上的人挥挥手,沿着挑板上了船。
时间过去了大约半个小时,船长举起右手,说了些什么,站在甲板上的水手和桨手们轰声应了一句,笑着散开。
挑板被取下,缆绳解开,丢回到船上。
四位水手分别在船头和船尾,用竹篙撑着岸堤。在他们娴熟的操控下,原本朝上的船头在河面上调了一个头,朝着下游。
船长大喊了一声,桨手和水手们齐声大吼一声,唱起了乌江船调:“嘿咗!嘿咗!嘿作冲啊!”
船桨随着号子节奏划动,号子喊得越来越快,船桨划得也越来越快,船速也越来越快,不过一分钟,船只冲进河中间,顺着最急的河流,猛地向下漂去,比刚才逆流而上时的船速要快十几倍,如同离线的箭,嗖地就远去。
只剩下高亢急促的吼声还在江面上回荡。
“嘿咗!”
看到船只远去,消失在江面的烟波中,李明淳和丘弃浊不由自主地长舒一口气。
“其实城里的粮草辎重够坚持三个月,三个月啊,湘西的援军爬也该爬来了。何必叫这些船夫们,冒着风险来回穿行。”
丘弃浊看着李明淳,“子明,你这是拿着几十号人命在当诱饵。”
“那又如何?”李明淳不在意地说道,“我们整个思南城就是一个大诱饵。只不过我用官码头钓杨兆龙,督宪用思南钓播州,钓杨应龙。
清涟,慈不掌兵!”
6◇9◇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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