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权势这东西,一旦落在手中,就如心头肉般难以割舍。
黄麻皮点了点头,违心地说:“兄弟,我看出来了,侬把我叫过来,不是求财,也不是寻仇,是帮我来了。”
“把你这瞎话拿去糊弄鬼吧!”
绑匪一点儿面子也没给,直接了当地说:“你要面子,我成全你,但你也得成全咱们。”
“那是那是,兄弟有什么吩咐,侬尽管开口。”黄麻皮忙问。
“吩咐谈不上,就是想借你这张嘴,发几个命令,帮咱们抓几个人,放几个人,再顺便给咱腾个地方。”
“好好好,侬想抓谁就抓谁。”
正说得好好的,不料绑匪突然站起身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马牌撸子,“咔嚓”一声上膛,不由分说地抵在了黄麻皮的太阳穴上。
“诶,好汉,好汉,我又哪里讲错了,侬别冲动好不啦?”
“老登,从现在开始,我说的每一句话,你最好都牢牢记住。”绑匪话事人的声音低沉,“待会儿要是说错了半句话,立马脑袋开瓢儿,懂不?”
“懂懂懂!”黄麻皮连忙点头。
旋即,绑匪话事人便十分耐心地提出了种种要求,语气格外耐心,言辞也有条不紊。
盏茶的功夫,万事安排妥当。
绑匪竟然还破例给了黄麻皮一支烟,一杯酒,抽过喝过以后,等他稍稍平复了心情,电话机也随之被搬了出来。
话事人右手持枪,用枪口顶住黄麻皮的下颌;左手拿起电话,聚在黄麻皮的耳边,自己也紧贴着听筒。
说错半句话,脑袋立马搬家。
电话响了三两声,终于被人接通。
“喂,这里是黄公馆。”
“呃……侬是二青不啦?”
电话那头立时吵了起来,急忙问道:“师父,侬没事吧?那群绑匪在侬身边吗?”
黄麻皮深呼吸,咽了口唾沫,随即仿佛发狠似的,冲着话筒厉声骂道:“册呐,侬他娘的放什么屁,谁被人绑架了,老子现在正跟朋友喝酒呐!”
“什、什么?”
“侬他娘的聋了是不是?”
黄麻皮试图用愤怒掩盖自己颤抖的声音,接着说:“我刚刚接到线人的消息,今朝夜头,粤帮那群小赤佬准备在法租界搞事情,通知所有包探,马上去爱多亚路各个路口,严抓狠打!”
“不是……师父,侬在哪里啊?”
“妈的,废话真多,侬还晓得我是侬师父呐,知道就马上照我讲的去做,再有半句废话,老子明朝就把侬丢到黄浦江里去喂鱼!”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