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令却迟迟没有下达。
情况有变化。
原来的消息并不准确,梅先生的身份出现了偏差,此人并非是那个白西装小分头,而是法捕房的包打听。
赵国砚必须独自做出判断。
沉思半晌儿,他的脑海里猛然回想起闯虎所说的那句话——梅太太的牌局姐妹,全都同病相怜。
想到此处,赵国砚忽地摇了摇头,却说:“夫人,放了你不可能,但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自救。”
“侬尽管讲,我全都照办就好了。”梅太太忙说。
“咱俩做笔交易,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但我丑话得先说在前头,你那条珍珠项链,我兄弟能进你这屋一次,就能进第二次,懂么?别拿巡捕房吓唬咱们,那帮巡捕没工夫成天围着你转,但他们俩可有的是工夫,你明白这道理吧?”
“明白。”
梅太太脸色苍白,直愣愣地点了点头。
她当然没有任何回绝的资本,但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交易,还能给她自己带来好处。
……
十五分钟过后,房门再次推开。
赵国砚带领众人,迈步走出老城厢公寓大楼,楼门口的马路上,自然还有两个在外放哨的弟兄。
大伙儿碰头说了几句话,随即分成三队,一队由老解领头,朝美租界远去;另一队由赵国砚做主,朝法租界爱多亚路赶路,最后余下两人,则继续潜伏在老城厢公寓附近。
去往大世界的路上。
杨剌子边走边问:“砚哥,咱到底啥时候跟青帮响啊?”
“急啥?”
杨剌子连忙笑着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倒是不急,就是……老牛去逮那个卖艺的,咱几个跑来找这老娘们儿,感觉……好像没啥用啊!”
“没用?”赵国砚停下脚步,神情严肃道,“这是沪上,不是奉天,你连青帮的耳目眼线都没整明白,就打算跟他们响,找死呐?”
东家当初的行程,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这件事必须要搞清楚。
否则,他们这些赶来支援的弟兄,随时都有可能重蹈覆辙。
而且,只有这件事查清楚了,他们才能判定谁能相信,谁不能相信,不然只能是无头苍蝇,四处乱撞。
“咱们大老远过来,不是给人当靶子的。”赵国砚郑重其事地提醒道,“这不是你在奉天办脏活儿的时候,凡事都有东家给你兜底,十里洋场是人家的地盘儿,一句话说漏了嘴,不知道要坑死多少弟兄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