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赌咒发誓道:“不不不,我讲的都是实话,他只是跟我讲,如果租客退房的话,要马上通知他,他再安排朋友过来住。”
“那他朋友来了么?”
“没有。”梅太太摇了摇头。
赵国砚缓缓直起身子,心下若有所思。
显然,青帮“三大亨”的耳目远比预想中的更早,便已经注意到了老城厢公寓这边的情况。
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还不够确定,或许是因为消息传递滞阻,也有可能彼时正在全力应对斧头帮,总之并未有所行动。
但有一点还不够确切——他们到底是如何顺藤摸瓜,找到了老城厢这条线索。
赵国砚接着问:“所以,租客搬走那天晚上,你给他打过电话了?”
“打过。”梅太太噤若寒蝉,试探着问,“、几个是江先生的朋友?”
赵国砚不搭茬儿,径直问道:“夫人,你知道那天晚上闸北火车站出过啥事儿吧?”
“我晓得,可我听人讲……出事的是个叫什么王老九的人呐。”
赵国砚摆了摆手,转而又问:“是谁你就不用管了,说说你那个弟弟吧,你有没有他的照片?”
梅太太正想摇头,可一见身边的杨剌子,便又立刻改变了主意,说:“有的,我给侬找一找,不过阿铭已经有好几天没来过我这里了。”
杨剌子笑道:“没事儿,以后我来。”
梅太太浑身一颤,佯装没听见,接着就去床头柜里翻找起来。
不多时,一张夹在书页里的小照片就被递了过来。
赵国砚接过来一看,只见照片中的男子略显年轻,但那股油头粉面的派头,倒确实符合江连横的描述了。
他将两张照片揣进里怀,再无其他可问,于是便说:“夫人,今晚——”
“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梅太太无师自通,急忙表态道,“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讲,真的真的,侬放过我,我什么都不晓得,只是打了一通电话而已……”
杨剌子和老解相视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梅太太的慌张神情。
片刻过后,赵国砚抬手指了指梳妆台,忽然问:“夫人,你丢了一条项链吧?”
梅太太一愣,心里顿时生出莫大的恐惧。
“侬、侬怎么晓得的?”
“你不想再丢一条命吧?”
“不不不,不想不想。”梅太太急得口干舌燥,差点儿哭了出来,“我真的只是打了个电话,其他什么都不晓得,侬放过我吧。”
这时节,杨剌子的手早已悄然摸到身后,只等着赵国砚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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