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记着王管带的好的,先前的时候,应有的数,都给了常统领了。”
这人要是没眼力、嘴不甜,本性占了大半,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有所改变。
非得吃过大亏,才能长记性、懂掂量。
可这韩策终日在周云甫的庇佑之下,即便办事不周、说话不利,也总有舅舅帮忙兜底、找补,偏偏就不曾吃过大亏,因此落得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半吊子做派。
知道怎么跟官差打交道,可又远远算不上人精。
王延宗一听这话,当即笑道:“韩爷,低了。”
“什么低了?”
“眼界低了!”王延宗讪笑道,“你何必把数给到常统领手上,直接去给皇上,不是更好?”
两年前的事,常统领早被撤职了,现在是张老疙瘩兼任巡防营中路统领。
韩策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道:“王管带误会了。其实,你上次毙了鬼子以后,我家老爷子也一直帮忙出钱平事儿,想要保你的安全呢!后来我也找过你,只是一直没有消息。”
“哦,那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保下我这条命?”
“呃,王管带,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再者说,要说一个窑姐儿找不着我,也就算了,你要是真想找我,还能找不着?”
“王管带,那段时间,确实比较忙……”
“行啦,行啦!”王延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看在周云甫的份儿上,我也不挑你什么了。听说他这阵子又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韩策嘴快、没心眼,竟当即陪笑道:“托王管带的福,老爷子现在还行,大夫说是气血攻心,不让动怒,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儿了,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就是偶尔有点儿犯糊涂,记不住事儿。”
王延宗弹了弹烟灰,眼珠微微一转,点头道:“那就好,没事儿就好。”
韩策还挺美,真以为人家一营管带,会在乎他舅舅的生死,便说:“我们这些人,好与不好的,都得仰仗你,我最近听说王管带也有烦心事儿,特意过来问候问候。”
“嚯!我都不知道我有烦心事儿呢,还得靠韩爷提醒我两句。”
“王管带,我听说‘会芳里’有个姑娘,深得你喜欢,结果前段时间失踪了。虽然没有证人,但种种迹象表明,这事儿跟‘海老鸮’的儿子江小道脱不了干系。”
王延宗嗤笑一声,却道:“韩爷,你什么意思?平常听戏听多了吧?一个窑姐儿罢了,还犯得着让我烦心?你当我是吴三桂呐?”
韩策忙说:“不不不,王管带是人中吕布,当世豪杰,这点儿女情长,当然不会在意。可这事儿关乎脸面啊!你想想,谁不知道那赵灵春是你王管带的相好,那江小道就这么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