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拉过谢从安,笑得嘴巴根本合不拢:“正是如此。两人一组的,我们可得快些!”
谢从安被他拽的一个趔趄,差点骂人。柳祯煦扶她站稳,当即就退开冲她行了个大礼。
这一番操作让谢从安摸不着头脑,简直是无语极了。
高座那处,蜀黎将写了题目的纸呈了上去。
太妃手里高高举着看,青豆便凑过去一字一句的念:“暑气渐收时,繁星映水湄。蛙声鸣四野,凉意入帘帏。”
太妃笑了,“是夏夜。”说完又抬手摸了摸蜀黎的小脑袋瓜,“总算不是那些无趣直白的国泰民安了。今次家宴这题目就定的极好,可见是各个用心。”
王砅知道太妃又是在卖自己面子,只能放下了挑刺的心,默默捧起了茶。
谢从安站在案前,看着那一大张空白的纸,问一旁的柳祯煦:“你的词呢?”
“我与你前后脚过来,哪里还有时间去写?”
见了这人大言不惭的模样,她摇头吐槽:“你当真是那日蓬山剿匪的少年英雄?”
柳祯煦啧了一声,朝前头瞄了一眼,暗中拽了她袖子,又忙退开一些:“别明知故问的。”说着又催促一回:“快写吧。别人都要结束了。”
谢从安也抬头看了一眼,终于明白过来。
他突然开始避嫌,大抵是怕被太妃误会,于是低头笑笑,又吐槽一句:“你还知道时间紧迫?”
今日这接二连三的遭遇,让她未曾来得及思考画些什么。外头忽然一阵风过,平湖泛波,远处的荷花也随之摇曳生姿,只可惜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谢从安随手一指:“帮我调色。”
柳祯煦十分的听话,放下捧给她的茶,当即就摆弄起桌上的颜色粉末来。只不过他开心的样子实在夸张的很,仿佛是期待许久,终于得以圆梦似的,让王炔这个监理看得直皱眉。
谢从安正在提笔沉思,一抬头见柳祯煦笑得傻子一样,先是涌上疑惑,跟着又想起了什么,神色瞬间低落。
她看完那片荷花又转回来,继续盯着面前的纸,思量着该从何处落笔。
一缕阳光斜斜落在桌案上。她的半张脸恰好落入其中,几缕碎发和眼睫都泛出金光,衬着背后的波光粼粼,让人看得一颗心都静了下来。
“嘿,干什么呢?”
柳祯煦敲了下桌子,一下惊动了不少人,忙又压低声音催促着:“快些啊,那香都要烧完了!”
“知道了。”
谢从安抬头看了看那高几上的香炉。只剩最后一根悬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