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嬷嬷说了,只因你是新归家的。主题……”柳祯煦使了个眼色。
谢从安这才注意到,他旁边宫婢的手里捧着个卷轴。上头写着家宴二字,下头盖的像是谁的私印。
她扫看一眼,便按照礼节过场。
乐器具已备妥,那台聆风也在其中。
她以指尖轻拂琴弦,依旧是浑厚动听,目光落在那个小小的耳坠上,微微一笑,不留痕迹的摘下,跟着回身举起手道:“不知被什么伤了。今日这琴,恐怕是弹不得了。”言语之间满是遗憾和感慨:“好生不巧。”
玉葱似的手指上,扎眼的血滴正淌下来。柳祯煦隔着距离看得一怔,更别提旁边的庞嬷嬷,那脸已经彻底黑了。
柳祯煦忙得上前一步:“那不如……”
“不如就找个人替我?”
谢从安不管不顾,转对台上的卷轴边看边道:“既是家宴为题,人选不如也就从这里出。”
这下子庞嬷嬷的脸色更难看了。她微眯着一双眼,像是要看谢从安想闹些什么。
依照皇后的意思,这个谢家的丫头从小摆弄的都是族中事务,今日拿些后宅女子擅长的来做题目,她必然就要落在下乘。颜府的姑娘们落得颜面扫地,自然也会有人想要踢她出局。这样家中的日子不好过,就便于太子后续对她拿捏。
可这丫头竟然找来了如意公子为她撑腰。
突现的消息让娘娘措手不及,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更不好拿捏柳家在这件事中的轻重,只好借口发病,暂时留在了宫中,先派她来掂掂这位少主的斤两。
谢从安见庞嬷嬷不说话,便转朝众人道:“家宴家宴,自然以家为尊。家字上头这顶屋檐,便是最最紧要。若没有它来遮风挡雨,便没有我们后宅女子的清静安稳,想来各位也都是同意我所说的。所以,咱们就先定下一个安字吧。”
此时都在等着看这颜家姑娘要做什么,自然无人反对。
谢从安又将人群扫看一回,找到了那个人便击掌一笑:“眼下这一组,既然有乐,不如就雅俗共赏,再定一个琴字。”说罢转对台上道:“在场的姐妹们,谁人名讳中若是能这二字皆有,想必就是今日替我开场的不二人选了。”
庞嬷嬷未置可否。
台下沉默片刻,有人慢慢腾挪了出来,小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