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想必与衍圣公府也脱不了干系。”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朝中官员皆以揣度圣意为要,这每年宫宴的主题,更无异于后宫给出的风向提示。如今……”话到此处还是停了下来,眼神倒是清澈明净,未有闪躲。
往后再说,便是多了。
谢从安心里明白,却又忍不住微微叹气。
原来自己当真是做惯了忠义侯府的谢跋扈,一旦回到了这个旧日的环境中,又脱离了那个身份的庇护,怎么行事都觉得别扭。
自古以来都是金字塔尖和塔底的人才有自由。前者是身份的特权赋予的,后者亦是泯于众生的角色换来的。似颜绥宁这种不上不下的,便只剩了顺从。
“你可是害怕?”柳祯煦突然道:“别担心,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陪我?”谢从安惊讶的回头看了眼场中,“不是说男女分席?”将他打量一回,捂着嘴笑了,“你该不会要男扮女装陪我一起去吧?”
柳祯煦的脸颊一红,忽然正色沉声,“怎么了?”
一个宫婢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在谢从安身后低头行礼。
“公子可曾休息好了?嬷嬷还等着您布题呢。”
两人相视一眼,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回去。
柳祯煦阔步向前,与台上的庞嬷嬷点头示意,谢从安便自觉的留在了人群里。
她特意回身瞧了瞧。
方才那个宫婢并未上台,而是悄悄地转入人群中不见了。
今日的家宴主题早已被舅甥二人透给了她。她此刻兴趣缺缺,正琢磨着那神秘的宫婢和静思殿外传头话的小太监,忽发觉有人看着自己,连忙抬头望向前方。
柳祯煦正在朝她笑,一旁的庞嬷嬷鼻孔朝天的对着这儿,从鼻孔里哼出来一个字:“请。”
谢从安懵懵懂懂,亦步亦趋,突然发现前面摆出了乐器,记起了王炔的吐槽,忍不住低头一笑。
大抵这些宫人们也都厌烦了年年新瓶装旧酒的作风,如此就把谜底给抬上来了。
柳祯煦见她低头发笑,忙得挪近一步,小声提醒:“你选个曲子,等会儿大家一起弹了便是。”
谢从安盯着台下的那些忙碌的宫人,转头凑过去小声问:“为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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