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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孙绥宁,性灵聪颖,承族长位于幼时,颇受其累,而今家族散败,皆因应我所求。若后再生变故,亲可自作决断,去留皆可,万望安康为要,切勿将天数背负一身,虚度此生。幸幸。”
谢从安一字一行的读下去,渐渐的泪眼模糊。
“可还有什么想问的,我来慢慢讲给你。”
灯烛之下,老人慈祥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泪崩,扑过去又痛哭起来。
老人抱着她也已是眼含泪光,“总算是见到了你。这样乖巧的孩子,他们又怎么忍心那样暗地里搓磨,背地里毁谤的。”
抚上额头的手让谢从安一时恍惚,彷佛又回到了往日在闲鹤亭与爷爷撒娇撒痴的时光。布满褶皱的手心温暖如春,那是她被护佑着,唯一不必担惊受怕的时刻。
“爷爷都离了朝堂也还是不行吗?他们是不是因为征战花光了钱财,想从咱们家填补呢?”谢从安带着浓重的鼻音咕哝着,仰头去看老人。
老人面上有瞬间的惊喜,跟着又叹气道:“大乾天子,王家皇室,他们要什么咱们不得给呢。”
“还得安排着法子让他开心的拿,不然便是得了也不安心,或更要杀人呢。”谢从安咕哝着报怨。
老人一时喜出望外,精神似也好了许多,“好孩子,这样的聪明伶俐,可知你爷爷也是开心的。你可是已经知道了往年的那些旧事?你爷爷他是否交代了你什么法子?”
谢从安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跟着又仰头道:“那绢帛上写着托付了绿珠夫人。所以真正的绿珠夫人是嬷嬷你么?”
老人取出帕子,将她哭花了的脸仔细擦了擦,“绿珠夫人只是个对外的名号。老身只是坐过几年那位子罢了,不过也都是年轻时的事了。后来退了这身份回乡嫁人,都已过去多少年了。”
“可是江湖上有传言,说前几年又出现了的……”谢从安接过帕子,边抹脸边道。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瞧着老人,有隐隐的期待和试探,让老人想起了家中那个爱玩闹的重孙。
“下个月绥宁便可及笄嫁人了。”
惊闻此言,谢从安脸色微变。这个世界及笄的年纪是十三岁,府中还有圣旨,命她及笄完婚。可爷爷的葬礼还未满七七之数,此事是断然不可成的。
“嬷嬷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我以为大家都不会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