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各自有恨吧。
源源不尽的冷从骨头里钻出来,血液肌肤,仿佛都没有任何温度。
“你害死我的婢女,这罪该如何论处呢?”
谢从安闭上酸涩的双眼,说话的声音极轻,似已倦怠到了极致。
那影卫也是个硬骨气,竟不知从何处摸出了她的软鞭。
谢从安看着那东西,缓了几缓才开口道:“晴儿卖主,该打,囚主,该杀,可我这人从来不爱讲道理。今日这事既是从谢璧环起的,便也一并算了。”
她无视谢珩望来的目光,对地上跪着地影卫道:“晴儿跟了我七年,我便按月打你七次,每次七鞭,你可服气。”
这样奇怪的惩罚,谢珩却登时明了,痛苦的闭上了眼。
影卫低声道:“家主之令,未敢不服。”
“家主?”谢从安将接过的鞭子绕在了手上,轻轻笑了笑,“不过是个没什么用的名头。”
影卫的嘴唇已紧紧抿成了一条线,“属下不敢。”
“不敢?”这一句戳心的讽刺倒是提醒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影卫只是主人身边的一道影子,呼之则来,挥之即去,除了武功高低,身型年纪,姓名从不在必要的信息之中。那人却未觉不妥,直言道:“属下婴癸。”
这奇怪的名字忽然唤起了重重记忆中隐藏着快要淡去的一抹。
谢从安吃惊的将人仔细看了一回。
那当真是一张毫无记忆点的脸,普通到转头就可能会忘记。
“你就是爷爷说的那个人?”
此问不知何来。婴癸抬眼看她,却未作声。
再次记起的幼时印象,好似卸去了谢从安全身的力气。
“算了。我没力气,这七鞭先欠着吧。”
她走去床前,拎起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瞧见谢珩,又问道:“你想怎么跟他算账?”
“主子方才说,一起算了,七次七鞭。”
所以这影卫是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杀谢珩了,还因为莽撞行事害死了谢又晴,领了自己的鞭罚?
谢从安一时无言。
怎么这就把问题都解决了?
这谢氏家主的权利,还是好用啊。原来真的可以不用讲道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