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光彩。最后的两行泪水,顺着她闭合的眼角滑落。搭在谢从安手上的手指也跟着落了下去。
谢从安仍在原地跪着。
顷刻之间,暴雨如注,狂风将透骨的湿冷吹入。屋中暗的已经看不清楚,压抑一如她方才一直强忍的哭泣。
再次被迫面对这样惨烈的生死别离,她仍未做好准备。前生未有经历,今世爷爷的猝然离世让她备受打击,如今一直跟着自己,一同长大的丫头也死了。下一个离开的,又会是谁?
她忽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不出来,亦或是她根本不敢再去想了。
又有滚滚沉雷由天边逼近,雨势方才弱了一阵又大起来,飘入屋内,将门板也掀打的呼嗵作响。
谢从安忽然朝着门外大喊一声,跟着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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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宜未料到自己会在荷风小筑吃了闭门羹。
车夫被大雨淋的狼狈,无奈之下,他只能亲自冒雨下了马车,前去与看门的解释一二。
春末衣衫薄,雨势又大,不过几步便也将他淋了个通透。
郑和宜稍微整理一番,客气敲门,讲明了是忠义侯府来的,想与此间主人见上一面。
看门人十分客气,面上的假笑做足,“这位公子,哪怕你就是直接报上定国公府的名讳,咱们可还是不能让您的马车进去。”说着就动手将门往外推。
郑和宜只得道:“在下的未婚妻子曾借得贵宝地为我操办生日,彼时得了主人款待的酒水,未能当面道谢,今日冒昧前来,还是有劳代为传话,求见你们家主人一面。”
对方听到‘未婚妻子’四字,面色便有些松动,又趁他说话,细细打量个来回,假笑便换了恭敬,将门打开,郑重还礼道:“不是小人不肯帮忙瑾瑜公子传信,只因主人今日一早就出门去了,说是有段日子都不回来,让我们好生看着家,不许放任何人进去。”
“恕在下唐突,请问你家主人何时回来?”
看门人摇头,一副为难的样子道:“咱们这宅子里管的甚严,主人家的事情自来都有里头的专人吩咐传话,未有信来便是不许乱问的。主人的归期小人是当真不知,公子还是请回吧。”说着朝里招了招手,只见是个打扮相似的仆从送了雨具出来,直走到郑和宜身侧撑起了伞,恭恭敬敬道:“公子请回。”
郑和宜道谢离开,才坐回车内就打了个喷嚏,忙去拧湿了的衫袖,待发觉车夫未动,便掀起帘子,嘱咐他掉头回府。
外头正巧送进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男子衣衫,“公子快些将衣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