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安庆扣了,死了人丢了脸面,要跟安庆冲撞的自然也有。现下庞将军阵斩岳托,你操江上个本屁用没有,这汪家是大盐商,他来想跟庞将军谈过后,再跟刘若谷详谈,所以不从银庄那边去,反要找我引荐。”
杨维垣嗯了一声,徽帮就是徽州来的商帮,主营业务是盐业、典当、银庄,在南京和扬州的势力都颇为庞大,之前大江银庄只拉存银,放贷其实只有一个客户,就是庞雨自己,跟徽帮基本没有冲突。现在银庄扩展很快,存银有利息网点又多,徽帮往各地的飞票已经完全没业务,只是重要的官贷以前安庆没做,现在单独开了一个白门银庄,专门做官贷,乡试的时候是官贷的旺季,双方矛盾开始尖锐起来,还有就是江面上的盐业运输,又涉及到结算问题。原本盐商算是沿江一霸,文斗武斗都很有实力,并不太惧怕庞雨,但庞雨现在弄个斩将奇功,本身又是军头,盐商就不太好对付了。
阮大铖揉揉额头,“庞将军有没有回信说什么时候回来?”
“刘若谷那边有消息,按那时间快启程了,若是不跟营伍一起走,半个月就能到。”
“好些事情都要等他回来了办,张溥和周先生那里要去,都还是要看我这小友的意思,若是去嘉兴,那位汪先生那里可以顺路一行。”阮大铖长长叹口气,“漕督衙门里面,都是这些盐商多年往来的人,徽帮根深蒂固,朱军门也不好偏着帮忙。生意还是要和气生财,闹来闹去最多就是为个钱庄,特别是那个贴票,上江各个码头上,不用贴票交易不许起行,沿江都是安庆水营,总还因官贷是赚钱生意,江面上更是没来由,他贴票都是亏钱的,那庞小友是个灵性人,就不知道为啥非要弄个存银给利钱的事情出来,一年几十万两的利钱给出去,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不知道图个啥。就算他如今立下斩将奇功,但少年人总还是免不了思虑不周,这次回来老夫还是要提点的。”
……
“刘掌柜,周管事,最早一批贴票是按月计息,基本都已经换回,总计还有三千四百两未换回,可能是遗失或损坏了,九月这一批是首批按年计息的正式贴票,沿江共发行五十万两,之前各处总计换回二十九万面额,剩余二十一万两,十月至三月,每月都是三十万两,计一百八十万两,共兑换回现银的面额为七十七万。去年各处银庄分号开业,尤其苏松各分号有复社二位张先生保荐,存银增长甚多,截止四月大江银庄现银存银共七百二十三万两……”
大江银庄三楼,面朝北面的一间直房中,一名女子声音平稳的说着,周月如边听边记,用毛笔在记账册上歪歪扭扭的书写,旁边的刘若谷没有记,只是偏头坐在座位上。
“开春后沿江货运多了,三月后各码头兑换贴票剧增,上游贴票已不够用,五月要发行新版贴票,这是要新发的贴票,是按元计价的,去年至今年,安庆工坊共制作银币七十万枚,面值都是一两,含银七成,钱息三成。五月、六月到底发行多少此类贴票,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