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铖不耐的摆摆手,“那周钟良心败坏,只要一撺掇,吴应箕之流就四处叫嚷,寻常的复社士子有几个明白事理的。刘若谷只管自家手上的银庄生意,岂敢去得罪复社,是不会帮咱们的。”
管家恨恨的道,“此次庞将军手刃岳托,东事以来第一功,上邸报就名满天下了,以后那周老爷才坐得稳内阁,这都是老爷举荐给张溥的,周钟一伙闹了大半年了,张溥也知道是对着他去的,老爷分明是替他遭罪,他就不肯出来说一句话,不然共署的人必定会少一半。”
阮大铖叹口气,“张溥派吴昌时往来联络,跟咱们一起办的这事,只能做不能说,他必定是装聋作哑,也怪不得他,周钟他们也是算准了如此。”
管家抬头道,“张溥那边才带话过来,说庞将军南返后,若是方便的话,想请老爷、庞将军和虞山先生同往嘉兴一游,另外那位周先生应该也在勺园。”
“原本他说在南京跟庞将军见面,现下南都乡试,他必定看周钟一伙闹成这般,不想来南京惹人留意。”杨维垣拍拍桌子,“上次那候家后生说,吴应箕一伙要等你在南京是张贴,好打你脸面,你干脆就往嘉兴去,等乡试过了再回来,复社一群乌合之众,一本公揭闹了两年了也未成行,只要泄了气,便再闹腾不起来。”
阮大铖说完,脸色阴沉的呆了半晌,最后转头看向管家,“也有些道理,但南都这边还是在复社自家身上想法子,你带上礼单先去何老先生门上探探口风,看能否请他出面跟杨廷枢分说,复社在南都这里,杨廷枢算说得上话的,他原本也不赞同发这劳什子的公揭,让杨廷枢出来说句话,那些士子只要散去一半,其余就没什么声势了。我出去避一避也好,既然天如先生说去嘉兴,便看庞将军能否抽空,去走一走也好。”
管家走近一步道,“老爷若是往嘉兴去,正好那位汪先生也托人传话,请先生方便的时候往杭州一游,或是他来南京也可以,小人看他还是想从先生这里引荐庞将军,大概他不想跟刘若谷谈。”
杨维垣皱着眉头,“可是徽州那位汪先生?徽帮这些人跟刘若谷闹什么,他们在南京办典当、银庄,扬州搞盐业,安庆只要码头,南京城里的官贷也是小打小闹,没抢了徽帮多少生意,其他商帮都用贴票交易,回来换回银子便是,他要谈怎生不径自去找刘若谷。”
管家低声道,“这些盐商有钱有势,在扬州、淮安不理会漕帮,不用贴票不挂旗,下江码头上漕帮不占便宜,但到了中江上边,安庆水营开年就在中江拦下了十多船,盐商闹到漕督那里,他们人面广阔,操江那里也去了,找人跟内阁上了本,原本动静不小,只是鞑子动静更大,朝廷尚来不及理会。”
阮大铖转向杨维垣道,“徽帮跟复社一样,也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心思也不一样,有些放官贷的,手中有银子放不出去,也想来大江银庄存银,有些盐商想投靠安庆,有些不想用贴票,船在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