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狂风怒卷,我自不动如山。
一个时辰后,感受到身边袍泽的喘气声越来越粗,高顺游目四顾,见黑山军不顾生死,依旧蜂拥而来,暗道果然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只是如此下去,八百兄弟既便再神勇,恐怕会耗尽气力,累死在沙场。
“弓弩预备,”高顺的命令在嘈杂的争斗中清晰的传到每一个陷阵营士卒的耳朵内,“争锋袍泽左右散开半步,射!”
位于陷阵营中心的士卒,平端好弓弩,瞄准了自家袍泽略略裂开的缝隙中的敌人,在主将的喝声中,一只只弩箭准确的命中只有十余步外的黑山军。
陷阵营一上场就是硬刚,黑山军哪里想到他们还有远程武器,这一招登时让黑山军死伤无数,围攻的阵型松懈下来。
“嗨!”张燕猛拍了一下马鞍,原本眼看着敌军出现了伤亡,自己这边再加把劲就可以压倒对方了,没想到奇兵突出,敌人玩了这么一手。
“燕帅,”王当轻声道,“我军伤亡已超过三千了。”
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张燕一挥手,“孙轻、王当,你二人带领生力军,从侧翼出击。”这个脸丢不起,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胜一场,既便是惨胜,也要尽全力争取。
看到敌军派出了生力军,高顺喝道:“前后交替后退。”
就在孙轻、王当领兵飞奔而来的当口,萁关城门大开,夏侯兰挺枪跃马,率领一千骑兵杀出。
一个时辰后,日已过午,张燕呆呆望着眼前的战场。黑山军的尸体几乎是平铺在方圆不足三里的地面上,而陷阵营则全身而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艰难的扭过头来,张燕看到黑山军士兵杂乱无章的站着,望着袍泽浴血之地,一个个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一般,面无表情,眼睛里却透露出无尽的恐惧。
变得落针可闻的战场,在夕阳落在西山后才恢复了生气。清理战场的忙着寻找柴火,火头军准备着埋锅做饭,营寨还没完工的则忙着筑牢寨墙。
“燕帅,”孙轻端着一碗肉糜来到张燕的帅帐,见里面黑乎乎的,便将盛着肉糜的大碗放在案板上,从怀中掏出火镰,点亮了灯火,只见张燕缩在角落处,也不由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