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么样了？！！


    安德里格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安这也太直白了吧？一上来就直入主题、问起册封爵位的事？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他们还没开始游说查理二世？那搞不好…他会直接被安赶出门去！


    说他们已经在游说了？且不说能不能骗过安，就算骗过去了、又该怎么编进度呢？


    左右为难之下，他只能回答得似是而非了：


    “咳咳…抱歉，这件事确实让您失望了，不过…最近已经有了转机！”


    “哦？”安瞟了他一眼，便再度转过头来、注视着眼前的画像。


    “是…这样的…”安德里格斯有些底气不足：“最近有议员提议，用爱尔兰副王的爵位、跟阿方斯先生换取钾碱…”


    “然后？”


    “呃…我们想着、也许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再提交一份提案、通过册封您的孩子为公爵来换取钾碱…”


    安德里格斯尬笑起来：“比起“爱尔兰副王”那个提案，册封公爵的提案肯定更容易通过，我想…”


    “哦？原来是提交新提案啊？我还以为…您是打算直接支持“爱尔兰副王”这个提案呢。”


    安淡漠的回了一句，便继续端详着眼前的画像，没有继续搭话的意思。


    “呃…这个…那个…”


    感觉一阵口干舌燥的安德里格斯，只得绞尽脑汁、以试图忽悠过去。


    眼看安一直端详着眼前的画像，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这…画像是？”


    “阿方斯的祖父，加莱港的上一代缔造者，老维克托先生。”


    安稍稍让开一个位置，示意安德里格斯也站过来：“您说…阿方斯为什么要把这副画像、从亚眠请过来呢？”


    “啊？呃…为什么？”安德里格斯的表情更加难绷了：他总觉得、自己又惹了一个不得了的话题？


    “我觉得…这是阿方斯希望让他祖父看到、德莫勒家族的后人在加莱获得怎样的成就？”


    安再度转过头来、直勾勾的望着安德里格斯的眼睛：“您…觉得呢？”


    “呃…我…我…”安德里格斯知道：这下坏了！


    眼下，加莱的德莫勒家族后人、只有阿方斯一脉跟费尔曼一脉。


    其中，阿方斯本人的成就已经有目共睹；至于费尔曼一家？他们值得阿方斯把画像请过来？


    因此、需要让画像来见证的、不就是安那未出世的孩子？


    而这个孩子，除去继承阿方斯的财富外，最值得见证的、不就是他们一直求而不得的“公爵之位”？！！


    换而言之，安把他请到画室来，就是为了找他要个说法！


    于是、摆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糊弄、要么就得给出实在的承诺！


    问题来了：选择哪一个更划算呢？


    要做出准确的判断，他首先要考量的、就是各自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选择糊弄，就意味着需要找个人扣黑锅，要么是安德森、要么就是查理二世了；


    麻烦的是、就是扣黑锅成功了，那也只是拖延时间，下次过来、还是得拿出真东西来！


    而选择拿出实在的承诺，那势必要尽可能多的游说那些议员，让他们同意“用钾碱换爵位”的提案；


    幸运的是，眼下去游说那些议员、恰恰是成本最低的时候：


    首先，眼下的提案是用廉价钾碱换取“爱尔兰副王”的爵位，因为提议过于疯狂、以至于遭到朝野的强烈抨击！


    可如果…他们能降低标准、把“爱尔兰副王”换成“爱尔兰公爵”，抵制的力量必然会大大下降；


    另外，阿方斯敢推动这份提案，也确实是做了一番准备、提前拉拢了不少政界人物的；


    像克拉伦敦伯爵、阿林顿伯爵、本杰明等人都是明里暗里在支持，约克公爵、白金汉公爵等人也没敢反对；


    至于带头反对的库珀等人，是人是鬼也很难说，更别说看戏的贝德福德伯爵之流…


    可以说，眼下正是顺水推舟的好时机，花不了多少钱、却很容易领到一份功劳！


    考量完代价的问题，那接下来要考量的、就是他们能得到什么？


    如果选择糊弄，那毋庸置疑、他会得到一些缓冲时间，可以在见过阿方斯之后、再做下一步决定；


    而选择给出实在的承诺，那他收获的、就是安的信任，接下来再找阿方斯谈承兑券的事、也会容易不少！


    那么：是选择缓冲时间、还是选择孤掷一注呢？


    正当安德里格斯踌躇不定时，耳边突然响起安不悦的声音：


    “怎么？您不认同？”


    “啊？不不不…认同！我认同！”


    安德里格斯连忙摆摆手，看着安那极为难看的脸色，他终于下定决心：


    “您说得对，阿方斯先生定是为了让老维克托先生、来见证他的子孙的成就的！


    眼下阿方斯先生的成就已经有目共睹，如果您的孩子能成为家族的第一位公爵，那就再好不过了！”


    “是啊…第一位公爵。”安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些：“可…我们该做点什么、才能让孩子得到这“公爵之位”呢？”


    “事实上，我刚刚在码头那边、还遇到费尔西大人跟阿方索先生呢！”


    安德里格斯咳嗽一声：“他们这次去伦敦，肯定会参见陛下跟王后吧？这册封的事…”


    “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成呢？”感觉安德里格斯有推卸责任之意，安的语气瞬间一变：


    “毕竟…安德森在伦敦忙活了几个月都没办成的事，他们去这几天、又能改变什么呢？”


    “这个…安德森先生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只是国内的阻力太大了！”


    安德里格斯尬笑起来：“不过、接下来就不一样了，目前议会的反对声音虽然很大，但我们已经有朋友了！”


    “哦？”安眉头便是一挑：“那您的意思是…这一次、有机会通过提案？”


    “这个“爱尔兰副王”的提案、恐怕是不行的。”安德里格斯连忙摆摆手：


    “不过…换成“爱尔兰公爵”的话，我们还是有点信心的。”


    有点信心？


    莫不是…安德里格斯终于妥协、愿意帮她拿到册封了？


    安心中暗喜，却又怕他是在忽悠自己，连忙追问道：“您觉得该怎么做、才能帮我们拿到“公爵之位”？”


    “是这样的，夫人。”安德里格斯并没有急着大包大揽，而是先把情况说得严重些：


    “由于宗教、民族跟文化等差异，英国的民众极度反对外国人成为他们的领主；


    另外，一些腐朽的贵族、只能靠血统跟家门维持一点体面的老顽固也在极力反对这件事；


    因此…要想在人民跟保守派的反对下、拿到这份册封，我们需要团结更多的力量。”


    “比如呢？”安点了点头，似乎赞同了他的分析。


    “打个比方，现在下议院有近四百席的席位，我们需要拉拢至少270席，才能确保提案被通过。”


    安德里格斯比划了一下：“这个人数太多了，我们需要保王党、议会派、中立派、地方派甚至是教会的力量；


    不过…即便是各个派系之间，内部也还有更小的派系，所以…这绝对是一个大工程！”


    “您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做到就可以了。”安大手一挥：“至于代价，我跟阿方斯自然会解决。”


    瞧，这才叫大佬！


    只要能拿到册封诏书，钱在安的眼里，压根就不叫事儿！


    对于安德里格斯来说，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的：“能做到！夫人，只要您愿意，我们总会想办法做好它！”


    “好！”安再度大手一挥：“那这件事就交给您了，需要多少钱、您只管跟阿方斯要就行了。”


    “啊？跟…阿方斯先生要？”安德里格斯愣了一下：这…不对吧？


    安刚刚明明说的是：她跟阿方斯会一起解决代价的问题；


    怎么自己刚答应下来，就变成：找阿方斯要就行了？


    “有什么问题？”安却是面不改色，依旧显得理直气壮！


    “呃…是这样的！”


    眼看安想当甩手掌柜，安德里格斯自然不能放她跑了：“这可是…270个议员，这数目太大了…”


    “能有多大？50万利弗尔？还是一百万？”安脸色露出几分不屑：


    “别忘了，他们还想要阿方斯手里的钾碱呢！他们会涨价、我们就不会涨价么？”


    “这个…那个…不是一码事儿…”


    见安竟是如此蛮横的态度，安德里格斯也是哭笑不得：


    “我们不是一味的花钱办事，而是因人而异的；


    您想，像本杰明爵士、斯宾塞伯爵大人，以及他们的呢绒公会同行们，他们要的是廉价的钾碱；


    我们可以用一个合适的、低廉的钾碱供应价格来拉拢他们，这样一来，即便不花钱、他们也会投赞成票的；


    还有一些在丹麦、在荷兰、在法兰西甚至是非洲做投资的议员们，他们也很乐意跟阿方斯先生交朋友；


    像这些人，我们可以用互惠互利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比如提供一些订单、亦或是一些税收便利；


    可最麻烦的，却是那些什么生意也不做的议员，他们只要钱，而且每个人都要很多…”


    “所以，您觉得…我们得用一百万、甚至是几百万金币，才能说服他们？”


    安再度冷笑起来：“每个人都有一个合适的价钱，如果他要的多了，我们就应该试着说服他降价；


    如果他不肯降价、甚至还想要抬高价钱，那么…我们可以请他离开议会、也可以请他离开这个世界！”


    请人离开议会？


    甚至是请人…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一言不合，就想砸人饭碗、甚至想送人去见上帝？！！


    “不至于，不至于！”安德里格斯连忙摆摆手：


    “大家都是体面人，总是有办法谈妥的，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找个能变出钱的门路、把那些只要钱的议员变成朋友…”


    “变出钱的门路？”安眉头又是一挑！


    “对，变出钱的门路！”安德里格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个…阿方斯先生的西尼银行…”


    “承兑券？”


    “对对对！”安德里格斯笑得越发谄媚了：“要是阿方斯先生能放开一些股份…”


    “这可不行。”谁知，安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您是不知道，阿方斯一直跟我们说，这承兑券不是资产，是负债！


    每印出1生丁，就是他欠了法兰西人民1生丁的财富，这都是要还的；


    如果这些人想要钱，我们可以给他们钱、亦或是承兑券，却不能给他们股份；


    要不然…等他们拿到股份后，发现这家银行不但不挣钱，而且有一个天文数字的负债表，那可就麻烦了！”


    “天文数字…的负债表？！！”安德里格斯猛然瞪大眼睛！


    他倒不是不相信安的话，正相反，他觉得安给他提了个醒！


    想想看，他们为什么要入股承兑券的生意？是为了拿到那些可以随意印刷的承兑券吗？


    并不是。


    他们想拿到的，是承兑券背后的货币霸权，是它作为收割利器、从人民手中收割到的天量财富…


    但是，他们要想拿到收益，就必须拿到分红；可分红的前提、却是企业存在盈利！


    问题来了：这家银行一定盈利吗？


    还真未必！


    正如安说的那样，阿方斯可以把印刷出来的承兑券都做成负债表，再用拿到的实物财富去对冲它；


    可问题是：他们到手的实物财富永远少于他们发行的承兑券，换句话说，公司可能永远处于负债状态…


    那这个时候，安德里格斯他们还能拿到分红吗？


    想得美！


    这一刻，安德里格斯终于悟了：


    他们能不能赚到钱，要看阿方斯愿意给他们多少钱，而不是看他们手里有没有股份！


    与此同时，安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是的，负债表，我们印的承兑券远比银行里储备的金银多得多，连兑现都存在压力，更别说盈利了…”


    “那如果…我们不要股份，而是想拿到承兑券的代理权呢？”


    事情…怎么样了？！！


    安德里格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安这也太直白了吧？一上来就直入主题、问起册封爵位的事？


    这让他怎么回答？


    说他们还没开始游说查理二世？那搞不好…他会直接被安赶出门去！


    说他们已经在游说了？且不说能不能骗过安，就算骗过去了、又该怎么编进度呢？


    左右为难之下，他只能回答得似是而非了：


    “咳咳…抱歉，这件事确实让您失望了，不过…最近已经有了转机！”


    “哦？”安瞟了他一眼，便再度转过头来、注视着眼前的画像。


    “是…这样的…”安德里格斯有些底气不足：“最近有议员提议，用爱尔兰副王的爵位、跟阿方斯先生换取钾碱…”


    “然后？”


    “呃…我们想着、也许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再提交一份提案、通过册封您的孩子为公爵来换取钾碱…”


    安德里格斯尬笑起来：“比起“爱尔兰副王”那个提案，册封公爵的提案肯定更容易通过，我想…”


    “哦？原来是提交新提案啊？我还以为…您是打算直接支持“爱尔兰副王”这个提案呢。”


    安淡漠的回了一句，便继续端详着眼前的画像，没有继续搭话的意思。


    “呃…这个…那个…”


    感觉一阵口干舌燥的安德里格斯，只得绞尽脑汁、以试图忽悠过去。


    眼看安一直端详着眼前的画像，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这…画像是？”


    “阿方斯的祖父，加莱港的上一代缔造者，老维克托先生。”


    安稍稍让开一个位置，示意安德里格斯也站过来：“您说…阿方斯为什么要把这副画像、从亚眠请过来呢？”


    “啊？呃…为什么？”安德里格斯的表情更加难绷了：他总觉得、自己又惹了一个不得了的话题？


    “我觉得…这是阿方斯希望让他祖父看到、德莫勒家族的后人在加莱获得怎样的成就？”


    安再度转过头来、直勾勾的望着安德里格斯的眼睛：“您…觉得呢？”


    “呃…我…我…”安德里格斯知道：这下坏了！


    眼下，加莱的德莫勒家族后人、只有阿方斯一脉跟费尔曼一脉。


    其中，阿方斯本人的成就已经有目共睹；至于费尔曼一家？他们值得阿方斯把画像请过来？


    因此、需要让画像来见证的、不就是安那未出世的孩子？


    而这个孩子，除去继承阿方斯的财富外，最值得见证的、不就是他们一直求而不得的“公爵之位”？！！


    换而言之，安把他请到画室来，就是为了找他要个说法！


    于是、摆在他面前的，就只剩下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糊弄、要么就得给出实在的承诺！


    问题来了：选择哪一个更划算呢？


    要做出准确的判断，他首先要考量的、就是各自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选择糊弄，就意味着需要找个人扣黑锅，要么是安德森、要么就是查理二世了；


    麻烦的是、就是扣黑锅成功了，那也只是拖延时间，下次过来、还是得拿出真东西来！


    而选择拿出实在的承诺，那势必要尽可能多的游说那些议员，让他们同意“用钾碱换爵位”的提案；


    幸运的是，眼下去游说那些议员、恰恰是成本最低的时候：


    首先，眼下的提案是用廉价钾碱换取“爱尔兰副王”的爵位，因为提议过于疯狂、以至于遭到朝野的强烈抨击！


    可如果…他们能降低标准、把“爱尔兰副王”换成“爱尔兰公爵”，抵制的力量必然会大大下降；


    另外，阿方斯敢推动这份提案，也确实是做了一番准备、提前拉拢了不少政界人物的；


    像克拉伦敦伯爵、阿林顿伯爵、本杰明等人都是明里暗里在支持，约克公爵、白金汉公爵等人也没敢反对；


    至于带头反对的库珀等人，是人是鬼也很难说，更别说看戏的贝德福德伯爵之流…


    可以说，眼下正是顺水推舟的好时机，花不了多少钱、却很容易领到一份功劳！


    考量完代价的问题，那接下来要考量的、就是他们能得到什么？


    如果选择糊弄，那毋庸置疑、他会得到一些缓冲时间，可以在见过阿方斯之后、再做下一步决定；


    而选择给出实在的承诺，那他收获的、就是安的信任，接下来再找阿方斯谈承兑券的事、也会容易不少！


    那么：是选择缓冲时间、还是选择孤掷一注呢？


    正当安德里格斯踌躇不定时，耳边突然响起安不悦的声音：


    “怎么？您不认同？”


    “啊？不不不…认同！我认同！”


    安德里格斯连忙摆摆手，看着安那极为难看的脸色，他终于下定决心：


    “您说得对，阿方斯先生定是为了让老维克托先生、来见证他的子孙的成就的！


    眼下阿方斯先生的成就已经有目共睹，如果您的孩子能成为家族的第一位公爵，那就再好不过了！”


    “是啊…第一位公爵。”安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些：“可…我们该做点什么、才能让孩子得到这“公爵之位”呢？”


    “事实上，我刚刚在码头那边、还遇到费尔西大人跟阿方索先生呢！”


    安德里格斯咳嗽一声：“他们这次去伦敦，肯定会参见陛下跟王后吧？这册封的事…”


    “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成呢？”感觉安德里格斯有推卸责任之意，安的语气瞬间一变：


    “毕竟…安德森在伦敦忙活了几个月都没办成的事，他们去这几天、又能改变什么呢？”


    “这个…安德森先生也是花了大力气的，只是国内的阻力太大了！”


    安德里格斯尬笑起来：“不过、接下来就不一样了，目前议会的反对声音虽然很大，但我们已经有朋友了！”


    “哦？”安眉头便是一挑：“那您的意思是…这一次、有机会通过提案？”


    “这个“爱尔兰副王”的提案、恐怕是不行的。”安德里格斯连忙摆摆手：


    “不过…换成“爱尔兰公爵”的话，我们还是有点信心的。”


    有点信心？


    莫不是…安德里格斯终于妥协、愿意帮她拿到册封了？


    安心中暗喜，却又怕他是在忽悠自己，连忙追问道：“您觉得该怎么做、才能帮我们拿到“公爵之位”？”


    “是这样的，夫人。”安德里格斯并没有急着大包大揽，而是先把情况说得严重些：


    “由于宗教、民族跟文化等差异，英国的民众极度反对外国人成为他们的领主；


    另外，一些腐朽的贵族、只能靠血统跟家门维持一点体面的老顽固也在极力反对这件事；


    因此…要想在人民跟保守派的反对下、拿到这份册封，我们需要团结更多的力量。”


    “比如呢？”安点了点头，似乎赞同了他的分析。


    “打个比方，现在下议院有近四百席的席位，我们需要拉拢至少270席，才能确保提案被通过。”


    安德里格斯比划了一下：“这个人数太多了，我们需要保王党、议会派、中立派、地方派甚至是教会的力量；


    不过…即便是各个派系之间，内部也还有更小的派系，所以…这绝对是一个大工程！”


    “您只需要告诉我，能不能做到就可以了。”安大手一挥：“至于代价，我跟阿方斯自然会解决。”


    瞧，这才叫大佬！


    只要能拿到册封诏书，钱在安的眼里，压根就不叫事儿！


    对于安德里格斯来说，自然也是求之不得的：“能做到！夫人，只要您愿意，我们总会想办法做好它！”


    “好！”安再度大手一挥：“那这件事就交给您了，需要多少钱、您只管跟阿方斯要就行了。”


    “啊？跟…阿方斯先生要？”安德里格斯愣了一下：这…不对吧？


    安刚刚明明说的是：她跟阿方斯会一起解决代价的问题；


    怎么自己刚答应下来，就变成：找阿方斯要就行了？


    “有什么问题？”安却是面不改色，依旧显得理直气壮！


    “呃…是这样的！”


    眼看安想当甩手掌柜，安德里格斯自然不能放她跑了：“这可是…270个议员，这数目太大了…”


    “能有多大？50万利弗尔？还是一百万？”安脸色露出几分不屑：


    “别忘了，他们还想要阿方斯手里的钾碱呢！他们会涨价、我们就不会涨价么？”


    “这个…那个…不是一码事儿…”


    见安竟是如此蛮横的态度，安德里格斯也是哭笑不得：


    “我们不是一味的花钱办事，而是因人而异的；


    您想，像本杰明爵士、斯宾塞伯爵大人，以及他们的呢绒公会同行们，他们要的是廉价的钾碱；


    我们可以用一个合适的、低廉的钾碱供应价格来拉拢他们，这样一来，即便不花钱、他们也会投赞成票的；


    还有一些在丹麦、在荷兰、在法兰西甚至是非洲做投资的议员们，他们也很乐意跟阿方斯先生交朋友；


    像这些人，我们可以用互惠互利的办法来解决问题，比如提供一些订单、亦或是一些税收便利；


    可最麻烦的，却是那些什么生意也不做的议员，他们只要钱，而且每个人都要很多…”


    “所以，您觉得…我们得用一百万、甚至是几百万金币，才能说服他们？”


    安再度冷笑起来：“每个人都有一个合适的价钱，如果他要的多了，我们就应该试着说服他降价；


    如果他不肯降价、甚至还想要抬高价钱，那么…我们可以请他离开议会、也可以请他离开这个世界！”


    请人离开议会？


    甚至是请人…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一言不合，就想砸人饭碗、甚至想送人去见上帝？！！


    “不至于，不至于！”安德里格斯连忙摆摆手：


    “大家都是体面人，总是有办法谈妥的，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找个能变出钱的门路、把那些只要钱的议员变成朋友…”


    “变出钱的门路？”安眉头又是一挑！


    “对，变出钱的门路！”安德里格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个…阿方斯先生的西尼银行…”


    “承兑券？”


    “对对对！”安德里格斯笑得越发谄媚了：“要是阿方斯先生能放开一些股份…”


    “这可不行。”谁知，安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您是不知道，阿方斯一直跟我们说，这承兑券不是资产，是负债！


    每印出1生丁，就是他欠了法兰西人民1生丁的财富，这都是要还的；


    如果这些人想要钱，我们可以给他们钱、亦或是承兑券，却不能给他们股份；


    要不然…等他们拿到股份后，发现这家银行不但不挣钱，而且有一个天文数字的负债表，那可就麻烦了！”


    “天文数字…的负债表？！！”安德里格斯猛然瞪大眼睛！


    他倒不是不相信安的话，正相反，他觉得安给他提了个醒！


    想想看，他们为什么要入股承兑券的生意？是为了拿到那些可以随意印刷的承兑券吗？


    并不是。


    他们想拿到的，是承兑券背后的货币霸权，是它作为收割利器、从人民手中收割到的天量财富…


    但是，他们要想拿到收益，就必须拿到分红；可分红的前提、却是企业存在盈利！


    问题来了：这家银行一定盈利吗？


    还真未必！


    正如安说的那样，阿方斯可以把印刷出来的承兑券都做成负债表，再用拿到的实物财富去对冲它；


    可问题是：他们到手的实物财富永远少于他们发行的承兑券，换句话说，公司可能永远处于负债状态…


    那这个时候，安德里格斯他们还能拿到分红吗？


    想得美！


    这一刻，安德里格斯终于悟了：


    他们能不能赚到钱，要看阿方斯愿意给他们多少钱，而不是看他们手里有没有股份！


    与此同时，安的声音也适时响起：


    “是的，负债表，我们印的承兑券远比银行里储备的金银多得多，连兑现都存在压力，更别说盈利了…”


    “那如果…我们不要股份，而是想拿到承兑券的代理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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