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成功的人,至少此刻,不必一个人在这里孤独地等待死亡。
如果他与司鹊没有产生任何联系与纠葛……他这一生,会不会更幸运一些?
答案唯余沉默。
日光像是送别的手,一点点抚过他的额头、鼻梁、嘴唇、苍白的发丝……直到他忽然清醒了一些,听到了外面传来脚步声。
咯吱,咯吱——
是儿子吗?那个不孝子,是来看他死了没有吗?
是孙女吗?林何锦想到那个小小的、棉花糖似的小女孩,她和她爸爸不一样,拥有一对明亮的眼睛与赤忱的心,但她应该还在封闭式学校。
是哪位朋友吗?可他没有朋友,或许以前有一些,但随着他越来越落魄,再好的朋友也被时光消磨了……
朋友。
朋友……?
不,不,他还有一位朋友……但也许那根本算不上朋友……
吱呀——
门被推开。
这一瞬间,林何锦以为自己处于回光返照的走马灯中。
或许哪里有神明微笑着叹了口气,让一阵栀子花的香风顺着窗户拂来,吹过林何锦浑浊的眼眸,吹过他苍老的手掌,吹过书桌上翻页的废稿,吹过……进门之人满头紫色凌乱的长发。
金色的眼瞳,曾被林何锦隔着屏幕、隔着报纸、隔着书籍……不止千次万次地注视着。而此刻,那双黄金般璀璨的眼瞳,清晰地倒映着他苍老萎靡的身影。
戴着黑色贝雷帽,鲜红长袍飘扬,俊美如紫玫瑰的青年依旧年轻,视线落定,唇角翘起,像一位降临人间,前来送走濒死之人的天使。
被诸神眷顾的主人公啊……他依旧俊美,依旧年轻,依旧灿若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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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一瞬间,林何锦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停跳。
“林何锦。”
单词从口中吐出,紫发青年精准无误地叫出了他,走到他的床边,手里拿着那本完稿,轻轻笑了:
“我的心脏长在右边。”
“我的故乡有一个传说。据说,心脏长在右边的人,上辈子是守候在病人床前,负责带他们走的天使。”
“所以,我来了。”
床上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欲要触碰,又怕是虚影。他张开嘴,巴巴地说:“司鹊·奥利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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