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大兄啊,天子在一天,无论如何,他都是天子,咱们就不能彻彻底底地与清流和保皇两派清算,这就是现实!......我明白大兄现在震怒,唤伯宁前来,就是想孤注一掷,彻底地与清流和保皇清算,但是如此一来,天子岂能坐视不管?......”
萧元彻冷笑一声道:“便是他出手管了又能如何?听话了,抬举他,他是天子,不听话,萧元彻不介意连他一同清算了!”
萧元彻眼中寒芒凛凛,又道:“再者说,我今日这个决定,是为了天下百姓,那清流和保皇,满嘴仁义道德,实则皆是虚伪之徒,除了他们,才是天下万民的福祉,有何做不得的!”
郭白衣苦笑一声道:“白衣相信大兄有这个魄力,亦有这个能力!......可是,大兄可想过后果么?在白衣看来,若是大兄此时孤注一掷,铲除清流和保皇两派,隐患和代价至少有三条!”
萧元彻眼珠转动,沉声道:“白衣......细细讲来!”
“这第一个隐患,便是天子那里啊,在天子的眼中和心中,无论清流还是保皇,譬如孔鹤臣、武宥以及依附他们的官员,才是真正忠于天子,忠于大晋的人啊,主公若是将他们连根拔除,天子可能恐慌,可能震怒。到时候,主公怎么跟天子共处呢?若是天子孤注一掷,号令天下勤王,而主公之主力在北,龙台空虚,那四邻虎视野心之徒,趁机攻之,我军根基危矣啊,到时候,那些势力若在联合沈济舟,前夹攻我军,主公,战局便将扭转,我军在北疆一切的战果都有可能毁之一旦啊!”
郭白衣忧心忡忡地说道。
“嘶......”萧元彻倒吸了一口冷气,默然无语。
“其二,天子软弱,但确是极其聪敏之人,也许因为主公势力强大,他亦不敢轻举妄动,他会做一个旁观者,收敛自己的锋芒,静观主公与清流和保皇相斗,到时候无论是谁胜出,也将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伤了元气啊!到时候天子再走上前台,不问说主公捉拿那些国家蛀虫之功,反问主公为何不尊其令,擅自派人撤回前线,在京都掀起腥风血雨,是何道理,主公当如何招架?......”
郭白衣看了萧元彻一眼,又道:“主公,如今咱们与沈济舟之战,为何天下蠢蠢欲动的势力,冷眼旁观?皆因主公手中有个金字招牌,便是奉天子之令,讨伐不臣啊!所以,主公此次攻伐沈济舟是大义所至,若是其他势力敢来犯主公,便是公然反叛,大逆当诛!主公手中握着的大义,主公师出有名,皆是天子所赐啊!.....可是,无诏私自派前线之人返回京都,已然违命,还要公然捕杀大臣,这已然不是大义了,乃是目无天子!......到时候,主公再无奉天子零令这金字招牌,师出有名变成师出无名,还算轻的,那些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甚至可以直接打出清君侧的名义,群起攻伐主公,主公到时岂不危险了!?”
“所以,此时清流和保皇,乃失大义,不可取也!”郭白衣一字一顿道。
萧元彻心中明白,郭白衣字字金石,可是他亦有不得不向清流和保皇一派开刀的理由,遂沉声道:“白衣,无论如何,我之决定,是为天下万民,只要到时,抄了那两派魁首的家,找到他们贪赃枉法,祸害百姓的证据,天下万民就会明白谁黑谁白,我有什么怕的!”
郭白衣苦笑一声,摇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