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还残留着金属被体温焐热的触感,那触感温暖而真实,“您见过有车辆在这里停留吗?
大概晚上九点左右。“
老人握紧车把的手背暴起青筋,扫帚突然倾倒砸在铁质垃圾桶上,哐当声惊飞了电线上的夜鹭,夜鹭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
等祁轩扶起扫帚,只看到橙色工作服消失在集装箱堆场拐角,沥青路面上留着几道凌乱的轮胎印,形状像被拉长的阿拉伯数字“7“,那轮胎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祁轩沿着河边找了许久,一无所获,直到天色渐亮,他饥肠辘辘地走向附近的街区,那里有早点铺开始营业了。
晨雾漫过早点铺蒸笼的白汽时,白汽带着一股淡淡的米香味,祁轩蹲在巷口用粉笔圈出纽扣发现的位置,粉笔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卖粢饭团的大婶掀开木桶盖又重重合上:“后生仔,大清早的晦气哦。“她围裙上沾着的糯米粒随着后退的动作簌簌掉落,仿佛祁轩手里攥着的不是纽扣,而是条嘶嘶吐信的毒蛇,那糯米粒掉落的声音清脆而细碎。
铜纽扣在祁轩指间翻动时折射出暗金色光斑,光斑在他的眼前闪烁不定,便利店玻璃门上凝结的雾气将他的倒影扭曲成模糊的阴影,那阴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卖烤红薯的老头掀起炉盖又重重扣下,金属撞击声惊得祁轩肩头一颤,“没见过!”老人浑浊的眼球扫过他掌心的六芒星纹路,炭灰簌簌落在烤焦的薯皮上,像某种诡异的符咒,那炭灰掉落的声音细微而神秘。
第十七个说“没见过”的是快递站老板娘。
她正用美工刀划开纸箱,刀尖突然转向祁轩:“这玩意儿看着像西郊那家倒闭的服装厂工装扣。”胶带撕裂声尖锐刺耳,祁轩注意到她脖颈处有道淡粉色疤痕,随着吞咽动作在喉结下方蠕动,那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地铁报站广播响起时,广播声在车厢里回荡,祁轩正对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出神。
玻璃映出后排女孩的电脑屏幕——新闻标题《连环失踪案背后:都市集体癔症?》
突然被合拢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切断。
穿米色针织衫的女生起身时,发梢掠过他肩头残留着雪松香,那香味淡雅而清新,包链上挂着的记者证晃过“楚瑶”二字。
“蓝鸟咖啡”的磨豆机轰鸣声震耳欲聋,祁轩看着楚瑶往录音笔上贴编号标签。
她搅拌拿铁的动作带着职业性的精准,奶泡上的天鹅拉花被银匙搅碎成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