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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怎么活下来。」她割开自己小臂,露出流动银光的血脉,「天工阁在我骨髓里灌了水银,每次心跳都是倒计时。」
第一课在乱葬岗。燕九让我蒙眼拆解三百具连环弩,白芷往我穴位扎入感知增强针。当苏姑娘的玉箫抵住我喉结时,我忽然看清她瞳孔里映着的不是当下,而是二十年前被泡在药缸里的女童们。
「杀气不够。」她挑飞我手中的螺丝刀,「想想老铁匠咽气前塞给你的铁蒺藜,想想小满夜夜惊醒时喊的娘亲。」
三个月后的雨夜,我们突袭了太师的漕运船。当我用改良版电击网困住妖道国师时,红鸾的金刀正正钉进《千里饿殍图》的题款。货舱里滚出的不是金银,而是成千上万枚刻着「天工」的青铜丹丸。
「你们以为捣毁的是炼狱?」被俘的国师癫狂大笑,「这不过是烛龙褪下的死皮!」
返程时遇到流民迁徙,妇人怀中的婴孩正在啃食树皮。白芷摸出最后半块麦芽糖,孩子却吓得哇哇大哭——他从未尝过甜味。
「还不够强。」我捏碎船舷上的青铜兽首,「得比黑暗跑得更快些。」
当晚的星河特别亮,我们躺在甲板上听燕九讲机关术要诀。红鸾突然说:「等天下太平了,我要开间绣庄,专教流民女子手艺。」
阿沅的机械猫蹭了蹭我手心,尾巴在船板刻下星图。苏姑娘的玉箫声混着江风,吹散了几万里外的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