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城门下悬挂的七具流民尸体,他们脚踝的北斗刺青还在渗血。手里的炊饼突然变得千斤重——这是昨日老铁匠用最后半勺黍米面烙的,他说「大人办案辛苦」。
「三更天动手。」我摩挲着炊饼上的焦痕,「苏姑娘带人劫法场,燕九去拆雷火阵,阿沅干扰追兵...」
「我呢?」刚入伙的盲眼医师白芷扯了扯我箭袖。她腰间药囊晃动着十二种毒香,三天前用银针救活小满时,我才知道她是天工阁出逃的药人。
「你跟着我。」我把***塞进她掌心,「用听风辩位术,打最响的那个。」
子时的刑场飘着酸雨,当我们的驴车撞开木栅时,城楼上突然亮起十二盏人皮灯笼。白芷耳尖微动:「东南角第七根旗杆,有齿轮咬合声!」
燕九的铁骨伞旋出钢刃,这个自称墨家弃徒的机关师凌空劈开暗弩机关。漫天箭雨中,我瞥见他空荡荡的左袖——那里本该有血肉的手臂,现在藏着七十二根暴雨梨花针。
「低头!」苏姑娘的玉箫扫过我头顶,击碎飞来的淬毒蒺藜。她发间的木簪突然炸开,三千牛毛细针没入敌阵,原来这女人连首饰都是杀人利器。
救下第七个流民时,雷火阵启动了。地砖缝里渗出幽蓝火焰,燕九突然把铁伞插进青石板:「这是公输家的九宫锁,给我三十息!」
白芷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嵌入的青铜罗盘。当她逆转指针时,所有火焰诡异地静止了。「快走!」她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