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鸽全然没了踪迹,周围重归寂静。杜煜捡起碎玉,与湛清交换了个凝重的眼神。恰在此时,寻找盟主的急讯传来,二人不敢耽搁,即刻启程。一路上,气氛紧张,快到目的地时,湛清下意识地第三次摸向腰间银枫叶。
白鸽振翅远去,鸽哨声渐消。湛清回神,与杜煜对视一眼,未等细思,便接到寻找盟主的急讯。两人匆匆上路,暮色里,官道旁风铃木轻响,湛清站在树下,紧张地第三次摸向腰间银枫叶。
暮色将坠未坠时,灰暗的天空下,官道旁的风铃木在微风中簌簌作响,那声音好似低沉的叹息。
湛清站在树下,望着枝头那摇摇欲坠、散发着昏黄微光的纸灯笼,心中一阵紧张,第三次摸向腰间藏着的银枫叶。
指尖触碰到那微凉的金属,金粉勾勒的《破阵子》残句正被手心的冷汗浸得模糊,那湿漉漉的触感,就像母亲临终前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沉重而压抑。
“当心马蹄印。”杜煜突然勒住缰绳,那玄色的衣摆如黑色的绸缎般掠过她的手腕,带来一阵冰凉,惊起一串碎玉相撞的清脆叮咚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青石板上,深深浅浅的凹痕泛着暗红的光,像是凝固的血,几片沾着铁锈、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银杏叶正卡在缝隙里。
湛清刚要俯身去看,忽见街角卖糖人的老妪猛地把摊车推进巷子,那木轮碾过石板时,发出类似骨骼碎裂的尖锐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整条长街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
“酉时三刻闭市。”杜煜的剑鞘轻叩酒肆门框,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回荡,檐角铜铃应声而裂,露出半截刻着蛇纹的竹管,那蛇纹仿佛活物一般,扭曲而狰狞。
湛清望着竹管末端凝结的暗紫色液体,那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突然想起祠堂那夜,自己误触机关时溅在绣鞋上的毒汁,那股刺鼻的味道再次涌上鼻尖。
“客官要买胭脂么?”斜刺里伸来一只枯手,如干枯的树枝般攥住湛清衣袖,老妇浑浊的眼球倒映着漫天纸钱,那画面如噩梦般恐怖。
“城西乱葬岗新开的野杜鹃,最配姑娘这样的……”话音未落,杜煜的剑锋已挑开她袖中暗藏的银针,三寸长的针尖正滴着与竹管相同的毒液,毒液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湛清按住突突作痛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启动读心能力。
顿时,老妇混沌的思绪裹挟着血腥画面汹涌而来——无数具缠着红线的尸首倒挂在城楼,每具尸体的眉心都插着半截银枫叶,那血腥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们在用尸首摆阵!”她踉跄着扶住墙砖,指腹触到砖缝里某种黏腻的朱砂符咒,那黏腻的触感令人作呕。
杜煜立即撕下衣摆缠住她渗血的指尖,掌心的箭疤擦过她腕间脉搏时,竟与符咒纹路诡异地重合,一股电流般的感觉传遍全身。
“少侠留步!”清亮女声破开浓雾,红缨枪尖挑飞又一支暗箭,那破空的声响尖锐刺耳。
扎着高马尾的姑娘翻身落在茶棚顶上,腰间十二枚铜钱随着动作哗啦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某种神秘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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