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稍重一点的呼吸都显得极为刺耳。偶尔有呜咽声从某个吓得半死的小太监喉中传出,被身旁的御林军凶恶地一瞪眼,小太监好玄没直接晕过去。
不一时,到了摘星楼,皇帝的寝殿灯火通明。平公公何公公抢前几步,不说话,直接跪在地上给面无表情的皇帝嗵嗵磕头。所有负责清点寿礼的太监们有样学样,不敢出言求饶,只有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地面很快就染上斑斑红点。
良久,皇帝终于大发慈悲地开了金口:“够了!”
平公公可怜巴巴地抬起头,哀哀叫了一声:“陛下……”他这时才看见,不仅皇帝,清平公主、宜王、内阁三位辅政大臣也尽数在场,那掌玺太监洪公公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皇帝已经换下了大裳,疲惫不堪地倚在榻上,脸色蜡黄。他说道:“今天你们什么也没看见,如果有半个字传扬出去,下场你们自己知道。”
平公公何公公伏在地上的身体颤得厉害,生怕直接被皇帝下令灭口。见以往微末小差错都可能暴跳如雷的皇帝今天居然如此宽宏大量,他们真是喜出望外,赶紧猛烈磕头谢恩,然后让御林军给带下去。
清平公主和宜王快步走向前,看了看箱子,略一凝神便想到了其中关窍,脸色凝重。内阁三位大臣皆沉默不语,也不去瞧那东西。
寝殿里静如死水。清平公主强忍心中不安,仔细地看着鹰尸,沉吟道:“若我所知不错,这种短羽灰毛鹰乃西陲草原上的特有品种。除了那儿,别的地方不可能有。”
皇帝冷冰冰道:“真没想到定王弟给朕送了一份如此大礼。”定王的封地正是西陲草原之上的保治、保庆、保平三城。皇帝这么一开口,箱子就必然是定王送来的。
见在场五人都不接话,皇帝心头怒火大炽,声音里便带着火气。他说道:“护国公幼时在断魂山厮混,想必也颇为喜爱野味儿,朕就将这只山鸡赏给她品尝。另外,定王弟上奏折说他病重,朕想派个人去看看究竟。护国公既然吃了他送来的山鸡,理所应当去瞧瞧定王弟的病情,顺便道个谢。各位认为朕这处置可妥当?”
孟阁老当先一步迈出,毕恭毕敬地禀道:“微臣敢问陛下,护国公前往定王封地是大张旗鼓地去,还是暗中盘察?”
皇帝睨了这满朝文武中最让自己痛恨、又深深忌惮的老头一眼,淡淡道:“阁老以为如何?”
孟生义老大人道:“微臣认为要大张旗鼓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