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把广夏从地上挑了起来。
郑禾垂下眼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个全身陷入大火的人,他此时已然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只是一个盛放癫火的器皿,可以听见血液在高温中滋滋作响,可以感受到逐渐枯涸干瘪的肉躯。
‘救救我······’
‘我不想死······’
好可怜。
“放下他。”
郑禾拦住了他们,“我可以起傩。”
如果这时候郑当午在边上,大概又要骂她烂好人了吧。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祸斗,也不知道原主究竟是如何起傩驱邪的,但总可以试试。
暂且就把他当作一个中了邪的人吧,穿越之前,郑禾在乡下考察傩舞的时候,见过无数种傩舞。
猴子凑到郑禾跟前,殷勤地弯下腰,“大家姐,要准备什么?”
他嘿嘿一笑,“我小时候家里教我打过鼓的。”
郑禾看他一眼,“什么都不用。”
她记得那些舞步。
说话间她戴上傩面,抬手击掌一拍。
啪——
击掌声一下一下,她的肩背随之晃动起来。
这就开始了?
傩者鼓噪,原本该有鼓乐相合,请神祭舞,可她没有鼓乐,甚至没有清场。
无数根木棍压在广夏身上,想要把他挑出去,还有些船员在旁交头接耳,老温面色发白地看着这一切。
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下,郑禾开始起傩。
她用一种极度夸张的动作顿足踏地,摆臂击掌,傩面在所有人面前飞速旋转。
没有鼓乐相合,没有歌声相伴,只有清脆的击掌声和脚步踏在甲板上的‘咚’声。
在她起傩的时候,所有嘈杂低语渐渐小去,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神情愕然。
“温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