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沅心脏猛地一跳,含泪向他看过去。
跟了二爷十年,从未有任何时刻,她像此刻般期待他的挽留,期待他的恻隐,期待他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救救她。
窦熠停下脚步:“怎么,二弟还有事交代?”
“我的丫头,大哥说带走就带走了吗?”窦炤声音隐隐带着情绪。
他一直克制自己不要管,丫鬟们个个削尖脑袋不就是想攀上他们么?这对观沅来说也不见得是坏事。更何况,她今日做出那样的事来,本就不能再留。
可他控制不了,看到她的手被别的男人抓住,便满腔怒火,对那双触碰她的手充满难以名状的敌意,只想将那双手给剁了。
窦熠笑道:“你们不是要撵她出去?都不要她了,我带走有什么问题?”
“谁说要撵她了?”窦炤嘴角微微绷直,形成一道不易察觉的直线。
窦熠皱了眉头,有些不耐烦:“二弟什么意思?我来时听得清清楚楚,不止要撵她,还要打板子,难道这也要赖?”
窦炤淡淡一笑:“那只是丫头们胡说,观沅跟了我十年,是我最为得力的丫头之一,犯了点小错而已,罚她几个月月钱就是了,何至于撵出去?”
观沅激动落泪,原来二爷并不打算撵她。
趁着窦熠愣神,她用力挣开手,跑去窦炤跟前跪下:“多谢二爷开恩。”
观沅说这话的时候,含泪带笑,眸光流转间闪烁着生机与喜悦,脸上淡淡的几点雀斑好似也跟着高兴起来,欢快跳跃着。
窦炤的心被勾得猛跳几下。
可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失控的感觉。
她只是个丫头而已,居然会让自己这样心浮气躁,现在时日尚浅,往后日子长了,难保克制得住。
留在身边,始终是个祸患。
当断则断啊!
窦熠此时冷笑道:“二弟这是故意的吧?明明不要了的丫头,看见我要,又不给了,虽然咱们算不得兄弟情深,好歹也是同一个父亲养的,没必要为个丫头闹得如此不体面。”
窦炤半晌才道:“大哥说笑了,我的丫头要撵要留,与大哥要或不要一点关系都没有。更不能说,我不要的东西,才送给大哥,那岂不是唐突了大哥?”
这话当着众多丫鬟的面说出来,让窦熠很没面子。确实啊,一个弟弟不要的丫鬟,自己却像捡了宝一样要带回去。如今人家不想给,怎能厚着脸皮硬要?
他于是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观沅,冷笑:“正如二弟所说,不过是猫儿狗儿一样的东西,我见着可爱想逗逗而已,既然二弟舍不得想留下自己用,做大哥的岂能强人所难?不过……二弟这次可掂量清楚了,一只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