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这位师母,确实是把他当亲孙子看待的,每有出去宴席,都会记得给他带许多糖,虽然那都被他用来打附近的其他孩子了,但此中心意,可见一斑。
“嗨,今天帮忙的人多着呢,我给小芽儿拿尿布去,你赶快上去吧,年老头子念叨你很久了。”
师母摆了摆手,推着他后背催促他赶快上去,一边也给旁边站着的丁兆民塞了块泡馍。
年老头儿?
张彻听他念叨自己,不由得就是肩头一阵哆嗦。
“敢情叫你就是去吃肉,给我的就是烧饼。”
师母走后,二人继续行在楼梯上,丁兆民嚼着嘴里的泡馍,不爽地看着他。
“得了吧,离家出走的孩子,有馍吃不错了。”
张彻反白他一眼,这厮自己从家里跑出来的时候就赖在师傅家,那时候师傅家条件也不是太好,还三天两头地被这个卖唱失败的大龄失业青年蹭饭,师母也蒸出了分量十足的泡馍,那时候你吃得可香,咋没现在这么多话?
“想想也是十年了……”
丁兆民一怔,眯了眯眼,正要感慨,顶楼已经到了。
满天繁星,篝火翻腾,暗蓝与明橙色交替,人声交错,瓜蔓边人影绰绰,抱着孩子的妇人,穿着军大衣猥琐着脖子坐在石凳上面对面砸砸酒的两老头儿,拿着刷子涂抹着香油和辣子的褐肤青年,端着杯子握着烤肉或坐或立的中年人,还有追逐不休的孩童,认识的、不认识的,举止随意,姿态洒脱,仿佛都褪下了一层面具,在篝火映照中表现出了本真的一面。
窄窄的一扇门,似乎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真人洞天,穿梭过去,就是另一个世界。
“老师……”
张彻小心地避过那些玩闹不休的孩童,又与周围路过的老爷子亲朋们微微点头致意,表示出素质教育下高中生应有的礼貌,终于走到两个干瘪身子缩在军大衣里,夸张得萎萎缩缩的两个啧酒老头旁边,低头躬身,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喊道。(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