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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袖中藏着的半卷羊皮舆图正与他玉佩纹路重合,那是前世我用三千铁骑尸骨换来的惨痛教训,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刻着无数将士的冤魂。
更漏声滴答滴答地响着,如同时间的脚步。
我蘸着胭脂在宣纸上勾画,那胭脂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陶轩倚在窗边擦拭箭簇,寒铁映出他眼底涌动的暗潮。"兵部右侍郎上月给令尊送的百年山参,根须里藏着南疆蛊虫卵。"
"所以礼部尚书夫人赏花宴的请柬..."我在"右侍郎"三字上画出血色叉痕,那红色的痕迹仿佛是复仇的火焰,"该用西市口那位死囚的头颅当回礼。"
他突然按住我执笔的手,朱砂在宣纸上洇开,形成残阳般的形状。"你怎知三日后西市口要斩的是西戎暗探?"就在这时,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世在城墙上偷听到的密谈,那时候就得知了西戎暗探的事情。
烛火将他轮廓镀上金边,我嗅到他衣襟间熟悉的沉水香——前世我咽气时,这味道浸透了整座皇陵。
"因为那暗探左臂有狼头刺青。"我扯开他护腕,狰狞疤痕盘踞在麦色皮肤上,触感粗糙而坚硬,"就像去年冬日射中世子的那支毒箭主人。"
雨声忽然弱下去,他喉间溢出声轻笑,那笑声带着一丝玩味,震得我后背撞上多宝阁,发出沉闷的声响。
青瓷瓶里枯枝斜插着褪色绢花,那是前世他凯旋时掷在我轿前的战利品,如今花瓣已经枯萎,颜色也变得黯淡无光。"穆小姐连我贴身旧伤都了如指掌..."他忽然贴近我染着丹蔻的指尖,那温热的气息让我心跳加速,"莫非真是与我三生石上刻过名的冤家?"
檐下铁马叮咚乱响,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我翻出压在妆匣底的庚帖拍在案上,那纸张的触感有些粗糙。
泛黄纸页间夹着半枚虎符,那是前世他率军屠城时,我亲手从尸堆里挖出来的信物,虎符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腥的味道。"世子不妨猜猜,为何你陶家祖传的玄铁虎符会在我闺阁之中?"
他瞳孔骤然收缩的模样取悦了我,前世被囚地牢三月都未曾撬开的嘴,此刻被惊雷照得棱角分明。
我抚过虎符上那道剑痕,指尖能感受到那凹凸不平的纹路,这是先帝时期陶老将军被暗算的见证——而暗算者正是当今圣上的生母。
"看来这场雨..."陶轩突然推开轩窗,夜风卷着潮湿土腥味扑面而来,那味道带着一丝清新,却又夹杂着一丝腐朽。"要冲塌不少蛇虫鼠蚁的巢穴。"
我望着他割破指尖将血滴入茶盏,前世我们曾在万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