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过侍郎一级。
李景让虽被贬为县令,但在长安官场的亲旧可不少。
王弘业既不能得罪李景让,又必须找黄举天当面对质;
于是让幕僚诓骗李老仆,误以为李景让被扣留,火急火燎地回澄迈报信,逼得黄举天不得不赶来。
黄举天将李景让扶上马,嘴角露出笑意:
“难怪他大半夜的,跑去城楼上搞什么流觞曲水,原来是怕在州府撞上先生。”
李景让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夜色已深,此时赶路回澄迈并不合适。
于是黄举天走在前头牵马,一面与李景让简要概述今日的谈话——专挑能说的部分;
一面眼观八方,寻找借宿的客栈。
虽说州府也能留宿,但黄举天可不敢将身家性命,交给小人的巢穴。
此时,黄举天望见不远处守候的部曲们。
他们分散站位,姿态各异,既不引人注目,又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临行前,黄举天明明只吩咐成亮带四十人过来。
结果一眼扫去——
似乎还多了二十个?
‘人齐了。’
海风掠过城垣,卷起衣袍一角。
百名义子相望而立,黄举天眉宇间的阴霾,在这一瞬间,悄然消散。
前路迷雾重重。
他亦非踽踽独行。
成亮等人见义父平安无恙,很懂事地没有围上来;
人数太多,不好对李景让解释;
只快速且尽量悄悄地,退到更远的地方去。
于是,忽然之间,半条街的人流空了。
还没收摊的商贩们甚至不敢睁眼,只希望顾客的消失是一场幻觉。
同样希望眼前出现幻觉的,还有沉浸在理想信念中的黄举天。
“梁家明?”
坐在马上的李景让视野开阔,比黄举天更早望见,从前面客栈走出来的五个黢黑汉子,高声喊道。
“李、李县令,黄——黄县丞?”
梁家明震惊地停在原地,四个兄弟更是连招呼都忘了打。
李景让对这几个疍民印象颇佳,不仅不在意他们的失礼;
反而在望清他们极度紧张、心事重重的脸色后,叹道:
“……尔等莫不是与那数十衙役一般,前来投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