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见那陈县尉嘴角溢血,一脸怨毒地躺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黄举天,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明公前日才从广州回来,今早便去了州府……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老仆还在踌躇,黄举天已然把目光转了过来。
“李叔,你来得正好。麻烦去我卧房,打开衣柜,从右数第二格把那个铁箱子取来。
“就是那个画着红色一横一竖符号的——南下路上,我为先生用过。”
交代完毕,黄举天便随文崽所指,朝县城最偏僻的街巷走去。
途中撞见郑翊等衙役,也纷纷跟了上来。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文崽家。
黄举天俯身看着病榻上的妇人,轻声问道:
“这老妇……你娘叫什么名字?”
“阿娘叫春秀。”
“她像这样不舒服有多久了?”
黄举天一边耐心询问病情,一边为春秀诊断。
‘疟疾……且已病入膏肓。’
旁边,郑翊留意着黄举天的神色变化。
担心他若治不好这妇人,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声誉毁于一旦;
赶忙凑到黄举天耳边,压低声音道:
“县丞,如此妇这般重疾的病人,每日都有。
“岛上本就疫病横行,您就是有三头六臂,又怎能救得过来呢……
“最好对外宣称,此妇是因风热之症离世,以保全声名。”
黄举天却只抓住郑翊话里的前半段,问道:
“有多少?”
“啊?”
“感染瘴气的重症者,还有多少?”
“这,怎么着也该有十余人吧。有县丞在此,今年的病患数量相较于往年,已经不算多了……”
郑翊后面说了些什么,黄举天无心再听。
‘是我疏忽了。’
防疫工作做得再细致,也不可能彻底灭绝瘴气。
如果想要在海南真正发展壮大,就必须彻底根除这可怕的疟疾;
‘否则,人口与移民,将成举事的最大瓶颈。’
黄举天心中渐渐清晰。
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
‘赌上我微生物与生化药学的学历……在公元八四一年的海南岛,制取青蒿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