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群人或许才是最值得拉拢的群体。
片刻之后,只见终于控制心绪的塞尉赵常朝魏哲郑重长拜一礼。
这一拜不为这些粟米,只为那句“辛苦”。
其他戍卒明白,魏哲也明白,故此并未避让。
待其起身之后,魏哲方才走上烽火台询问信川塞的情况。
闻听此言,赵常并未如以往一般说什么套话,而是直言道:“信川塞应有百人,如今仅剩四十三人,且多有老病,边塞巡视如今已然形同虚设。东夷除非千百骑一齐出动,否则孤身来往根本无法阻止。”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赵常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他也没办法,捉襟见肘,只能勉强维持。
魏哲闻言默然片刻后方才开口道:“此处情况可有上报?”
“呵~怎会没有上报,但卑职只能上报郡府,随后便没下文了。”只见赵常苦涩一笑道:“朝堂……想必应该是知道的。”
毕竟粮食越拨越少,便是不知道也知道了。
听到这里,魏哲再一次沉默了。
任由边疆防线荒废,这难道就是朝堂想要的吗?
明明在两千年前我们就有乐浪郡了,可是两千年后却反而退回了鸭绿江。
党锢党锢,党个鸟锢!
宦官如何,士族又如何,全都是一丘之貉!
魏哲深呼吸了数次,方才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没办法,现在生气也是无用,魏哲只能耐着心思询问起信川塞的详情。
话说本朝与前汉不同,边疆一般是徙谪戍边制度与戍役制度并行。
徙谪的对象主要是罪囚、赘婿、小手工商人等等。
至于本朝的戍役共分两种,即正卒和更卒。
正卒的服役期一般为两年,如遇见战事可能延长期限。
更卒则是成年青壮每年必须戍边三天。
前者还好,后者的不合理之处是显而易见的。
毕竟倘若身处内郡,那么路上来回的时间往往都要数月了。
故此自本朝立国之后,内郡百姓便会常常花数百钱请同乡代替服役。
民间谓之“取庸代戍”,即被雇者代雇主戍边。
初期还只是更卒,但是到了如今连正卒也是如此了。
故此如今信川塞中的戍卒,大半都已经戍边数年之久未曾归家了。
时日一久,自然难免出现种种变故。
赵常直言道:“朝廷虽有明令,言亡入三韩者,妻子罚为官奴,但弃亭鄣烽隧者近年来依旧不绝如缕!”
便是在信川塞,赵常也不能控制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