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呢,叔叔。”司马铃将刚刚编好的大号中国结放在桌子上,自己像猫一样将手臂搭在矮几上伸了个懒腰,“人啊,总是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没错。”魏野毫不在乎地一点头,重复道,“人啊,总是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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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北部尉而言,挖掉一株突兀而生的茉莉花,那没什么难的。但是让洛阳街头巷尾、城狐社鼠间的各色人等管住嘴巴,绝不乱嚼舌根,这就很有些难度。
况且一夜之间,整个洛阳城突兀而生的,可不是只有马市的这祩妖异茉莉而已。
诏狱围墙下面、南城路口正中这类要么是地位敏感的官衙边上,要么是人来车往的热闹之地,都有那么一二丛花瓣带字迹的妖异茉莉生出。甚至连开阳门、广阳门、平城门这些出入洛阳的要津之地,都有守门吏来报,说是一夜之间,有白茉莉生出,花上字迹宛然天生,大是奇事。
不要说北部尉了,就是京兆尹、洛阳令,到了如此田地,也休想掩盖得住了。这还不算完,更有不开眼的手下人,还要在这般节骨眼上为上官添乱。
一上午除了满洛阳城跑着铲除茉莉花,再没有别的正事能办,秦风秦部尉本来就是一肚子窝火,等到收到手下人最新消息的奏报,这位小武臣出身的北部尉终于按捺不住满心的邪火,一下子爆发出来:
“通和里那一处的里正和武侯都是不带头壳办事的么,这种时候,还报什么祥瑞上来!”
还是他的副手蒋岸尚能沉得住气,追问了一句:“通和里那里出了什么祥瑞?”
报信的差人也是家传的营生,察言观色是从小钻研的学问,当下只能轻描淡写地说道:“通和里那处都是些进城做活的乡下脑壳,实在没有见识,只是见着道旁一株老槐树下生了许多紫盖木柄的菌子,就当成是天生的芝草嘉瑞,就这么报上衙门里来了。那通和里的里正还在衙署里,等着部尉召他入见呢。”
虽然这话已经是再轻飘飘不过,秦风已经是觉得太阳穴都微微涨痛,只是一个劲儿地不住冷笑:“好,好,真是好样的,除了这满城的破花,还给我长灵芝草啊?早不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