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之危,其实说到底还是对方棋高一着,范伯纯倒是有些冤枉了。我想,换了王相公那天在,怕也没什么好办法御敌。加上我与刘士衡不懂兵事,才弄成如此。听说朝廷反倒要嘉奖我二人,呵呵,好生有愧。”梁丰自我检讨道。
他迟疑了半天,还是决定暂时不把薛奎的来信说给韩琦听,这小子论聪明那是一等一的,就是年纪小了点,火气大了些。万一真的心有成见,看不准时机胡乱出手,怕要打草惊蛇,反而破坏了薛奎对自己的一番重任。
正要转换话题,谁知韩琦竟说道:“朝廷换了夏竦来安抚边事,小弟猜怕不光是范雍无能的缘故,安知里面没有些争斗么?听说夏子乔近来甚得太后欢心,许多方略都是从他而出。但小弟奇怪得很,细观此人行事,每每虎头蛇尾,常常弄巧成拙,不说别的,就是上回奉册大典的事,岂不是闹个大笑话么?果真有才,安能如此?叫人好生捉摸不透!”
梁丰听得心惊胆战,这位不会也是开外挂的吧?十八岁就如此心思稠密,二十八岁那还了得?幸亏现在是友非敌,要不然,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别想睡好觉了。
当下试探说道:“你这话有道理,依你之见,会不会是朝中有人想盯紧军队,派他出来做个代表?”
“说不好。迹象不明,目下只有太后有此心意。难道太后、太后?”说道这里,韩琦戛然而止,忽然发现两人讨论的题目渐渐危险了,他抬头看着梁丰,正遇到梁丰惊悚的目光朝自己看来。韩琦心里顿生知己之感,原来这个大哥也同自己一样,想到了那极危险的事。
他可不知道,梁丰不是想到刘娥篡位,他的惊悚是发现韩琦实在太恐怖,从未进过核心圈子,却把里面的道道猜了个不离十!当然,以赵元俨的本事,韩琦还不可能联想到他身上,但已经够吓人了。
正好,梁丰决定顺水推舟:“兄弟,你这番话可只有咱们俩知道就罢了,再说出去,那是杀身之祸!”其实根本不用他提醒,韩琦之深沉,怕是比他还多了几分。梁丰接着说道:“假如真如你所说,咱们可要死死盯住这人,纲常大义,绝不容颠覆!若他敢在永兴军中做出甚大逆不道之举来,拼了我这条性命不要,也定要让他不能得逞!”他说得大义凛然,韩琦肃然起敬道:“哥哥放心,小弟只同你一道,誓与他周旋到底!”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韩琦走后,梁丰提笔给薛奎回信,老领导信里的意思。已经明白。现在自己正积极发展和团结一切可以依靠的力量。就等着对方过来。一定保住永兴军,不让对方把持利用。同时请求中丞大人,为了朝廷大计,斗胆要求,但凡有关于夏竦个人或者西北边事的朝廷动向,都请中丞及时通气,以便自己及时应对。
同时又写了封信回家里,告诉两位夫人:“此情不渝。念之日日,珍重自身,早晚重聚,欣闻情深奔走,铭感五内,得妻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