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哭哭啼啼凭吊一番,然后就搂着奶奶抽抽搭搭哭诉起来,说已经在报纸上看见了,夫婿延州大战,多处受伤,那地方着实危险得很。孙女一不小心就要替他守寡,守寡倒没什么,可这刚生下的孩儿还未见过爹爹,今后让人欺负那怎么得了?去求父亲,还被教训,奶奶再不给自己做主,就没人管了!
别看她已经当妈,少女时代的各种灵活一样没落下,冯老夫人刚刚死了老伴,看见亲亲宝贝孙女这么可怜,就一面掉泪安慰,一面怒气冲冲命人去把大儿子叫来,当着孙女的面好生训斥了一顿。冯行己万般无奈,不敢拂了母亲的意,只好勉强答应下来,说是回头想办法。
谁知老太太惯会察言观色,知道儿子应付自己,怒道:“不行,有何方略,当面说来。我如今儿孙满堂,就一个亲亲的乖孙女婿飘零在外,朝不保夕,你不想法把他弄回来,也罢,我就搬出去守着你父亲过日子。来啊,吩咐下人,去老太爷坟茔给我搭棚子。”
“是是是,母亲息怒,儿子这就想办法。”冯行己急忙好言劝慰母亲,一面恨恨瞪了女儿一眼,绕着房子走了好几圈。没办法,才答应帮她四处活动。但其中有一家很有必要,那就是枢密副使钱惟演家。冯行己自忖虽然同父亲有来往,但和自己没什么交情,正为难处。冯程程一听大喜,当日与梁丰成亲,钱惟演可不是梁家那边的证婚人么?程程爹才记起来,笑道那好办多了,让你大哥走一趟。冯程程坚持要跟着去,老冯没办法,知道她以前野惯了,又的确同钱惟演认识,只好默许。
“侄女快起快起!”钱惟演伸手虚扶,“唉,这是怎么话说的?”等问明程程来意,钱惟演叹气。他本爱才,要不然当年也不会不计回报的抬举、引荐梁丰。后来两人虽然来往不多,但关系一直比较紧密,尤其是梁丰帮助他渡过几次难关。现在于情于理,老钱都觉得自己帮帮忙也应该。沉吟一下道:“贤侄女无须多虑,等我明日见了寇相公,问问他的意思再说,我不管吏房,做不得主。不过尽力就是,你要信得过我。”程程点头拜谢。钱惟演又留他兄妹在家吃饭不成,坚持将最贵重的两件礼物退回,只留下炭、参和茶叶,免得冯程程不放心。
第二天进了枢密院,他直接去找寇准。在老钱的苦心经营下,寇准已经完全淡忘了两人昔日的恩怨,相处极其融洽。而且寇准私底下和刘娥、赵祯独自奏对时。不止一次表示自己希望致仕。同时几次提到钱惟演,认为他算是个不错的正堂人选。没别的原因,就是不瞎指挥乱做事。这个,钱惟演很承他的情。
“莱公,下官有话直说,莱公还记得梁丰否?”
“希圣问得好奇怪,如何会不记得?哈,让我猜上一猜。你是来做说客的!”寇准笑道。
“圣明无过莱公!”钱惟演一句马屁送上,“不瞒莱公,昨日他夫人冯氏来求过我帮忙,想把玉田调回来。唉,冯相公孙女哭得可怜,下官一时心软,答应帮她问问,不知莱公意下如何?”
寇准面露难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