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熬不住招供。可是这些诈降兵属于党项军的敢死队,意志坚定,哪里是普通人可比?何况是头领呢。几顿毒打当然不能解决问题。
要是天天这么打,这些人或许神经都痛得麻木了,估计承受力会越来越强,但宋军这种刑罚妙就妙在每天的感觉都如同第一次受刑般新鲜。想想吧,打痛了就医,医好了再打,还逐渐发展到用盐水泼洒伤口。这大热天的,那刺激可就大发了。
反复几次下来,终于便有人熬不住了,大声惨叫道:“我招啦!”行刑之人放下荆条,走过去要问端的。忽然旁边也有一个跟着叫道:“他只是个小校,不知多少,我招啦!”
那边的宋军又疑惑地看了一眼,过去问道:“那你是啥官儿?”
“回军爷话,我是大夏军中营指挥使。”
“呵呵,一条不小的鱼啊!”宋军乐啦。党项军制其实同宋军相差不多,一个营指挥使便管着五百士兵,也算是下级军官里的上等货色。
“好啊,那你说说吧,你们准备几时来攻我大宋?”一个军士问道。
“唉,军爷,小的已生受不住了,可否先解开绳索,上些膏药?痛杀人也!”那营官呻吟哀求道。
这边想了想,点点头依了。先给他涂了膏药,又解开绳索,还端了一碗水过来让这厮喝下,照顾可谓周到。
那营官颤抖着手接过水来,咕嘟咕嘟喝了几口,伸手一抹嘴,忽然双眼圆睁,大吼一声,将手里的碗狠狠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宋军脸上砸去。“啊”的惨叫声中,那宋军被砸翻在地。其余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这营官已经暴起,扑向一人,翻滚之中,重重两拳打在宋军头上,抢下他手里长枪朝门外奔去。
那群兵士都吓得懵了,大呼小叫纷纷上前拦截。只见这党项营官勇猛一击,左支右挡,毫不慌乱,掩面虚晃一枪逼退众人,逃出营外。他目光锁定拴在远处几匹战马,几个箭步便冲到跟前,抬手一枪,稳稳地戳断了缰绳,翻身跃上马背双腿猛夹,竟朝后营冲去。
原来此人本是党项诈降兵中的骨干,武艺超群,比贺真还厉害得多。方才受刑,听到同伴吃不住刑要招供,急切里发起狠来,假意要招,寻了这个破绽便逃出大营。宋军猝不及防,又加上他勇猛凶狠,竟着了道儿,被他抢了战马冲杀到了后营。
沿途围追堵截,这厮却越战越勇,不住在营中纵马穿梭如滑鱼一般。这方因为离得太近,竟又不敢放箭射杀。生怕伤了同袍。更让他得了空子。几番拼杀。这人终于冲到了后营所在,后营设防自然比正面城门稀松得多,两旁望楼之下,只有一排拒鹿马拦着,又不甚高。那党项营官骑术精绝,大喊一声,双腿一夹一纵,胯下战马如同腾云驾雾一般跳过拒鹿马。绝尘而去。后面宋军这才纷纷放箭,却已追之不及,眼睁睁看他消失在众人视线。
这一番陡变,李士彬暴怒非常,所有看守士卒全都领了军棍,剩下那些党项头目却因祸得福,没有继续被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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