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怎么也落不到他头上而已。这一次看到《京华报》的征稿启事,李淑心里一阵狂跳,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他可没什么节操是非观,长处就是当个文妓。所谓文妓的意思,就是抱准一条大腿,大腿让写什么就写什么,或者大腿想听什么就写什么。哪天大腿变细,又去抱另一只,还要破口大骂前一只。反复循环,照此办理。
也许这个李淑就是自大宋出了《京华报》以后,中国史上第一个文妓,是千年以后那满大街文妓的祖师爷!
李淑以着自己同夏安期好歹也算说过两句话,吃过几杯酒,怎么说也有些交情吧?现在人家老子成了报社总裁官,又正搞征文活动呢,咋能不去凑凑趣,万一这五百万大奖就砸自己头上呢?
他活动心思,费尽全身脑细胞,终于写出两篇文章来,一篇名为《论母慈子孝于国为盛文》,以太后寿诞之日,官家率领百官朝拜故事为例,反复论证官家朝拜母后,是纯孝的表现,是社会安定的典范,是天下臣子都该认真体会学习的行为。
要光是这么一篇文章,那李淑也不算稀奇,稀奇的是他又写了第二篇文章《人君之正仪而家礼不可大行论》,这篇文章却完全反过来,论证了官家作为天下君主,不可以带领百官给太后行贺礼,哪怕是亲老娘也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家规必须先遵守国法才行。
两篇奇文呐,简直是成语“自相矛盾”的最高境界之典范,是艺术与形式和辩证哲学三者的高度统一。记得后来也有位大家,曾于五月写出“文割卷风云,阶级斗争纲举,打倒刘和林,十载春风化雨”,短短五个月之后,又挥笔写出“大快人心事,揪出四人帮,政治流氓文痞,军师狗头张”两篇绝世诗篇。
然而,毕竟是前后间隔了五个月,哪里比得上他这位祖师爷,一夜之间,翻云覆雨两篇大作挥毫而就?
话不多说了,单讲这位李淑李老师,写好两篇论文,厚着脸皮找到夏安期,又请喝酒又拉着听歌舞,最后把事一说。夏安期迷迷糊糊之下,大拍胸脯,表示包在兄弟身上。
果然,文章递到老夏手里,大吃一惊,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才能写出这么不要脸的文章来,奇才呀!
他为啥要连写两篇?不为啥,就为总裁大人看哪篇顺眼用哪篇呗?横竖他对朝廷出报纸的心思摸了个透,这个投机是千对万对绝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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