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将血脉永远地流传下去——鲍德温是阿马里克一世的独生子,他何况不是的黎波里伯爵的独生子?
“对不起,”他哽噎着说:“对不起,但爸爸,我想念鲍德温,我很想他。”
的黎波里伯爵深深地吸了口气,走上前去,紧紧地将大卫的头抱在自己胸前,“怎么会这样呢?”他无数次地重复着问自己,问上帝,问冥冥中不可测的命运,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
此时大卫却突然有了个想法:“爸爸,”他抬起头,殷切地问道:“我能与鲍德温成为天主见证的兄弟么?”他想起来了,他和鲍德温都还没举行过拣选仪式呢。
雷蒙迟疑了一会,“恐怕不行,”他说,“鲍德温的拣选仪式可能要提前举行了。”阿马里克一世肯定也对他们的迟疑有所不满,他借着他们的手考验新的仆人和侍从,却不再允许他们的儿子再一次成为鲍德温所信任的人。
他不去看儿子失望的脸,叹了口气,重新回到书桌前,投入到无尽的公务中,希望它们带来的烦恼能够取代这些无从解决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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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
亚比该被一记耳光抽到了地上,他耳朵轰鸣,眼睛肿胀,嘴巴里面又甜又腥。
“要是弄脏了我的地毯,”安条克大公博希蒙德轻轻地说:“我就用鞭子抽你!”他看着亚比该急急忙忙地按住了嘴,眼中的轻蔑更是不加掩饰:“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好事儿呢?!原来就是这个?”
亚比该偷偷地用天鹅绒袖子吸走了快要溢出来的血,急急忙忙,语无伦次地解释道:“但是……父亲,只要他们争斗起来,无论谁输谁赢,对我们来说,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他竭尽全力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大卫赢了,鲍德温肯定会厌恶那个令他蒙受了耻辱的奴隶,并且疏远他;若是那个奴隶赢了呢?就如我们看到的,大卫颜面无存,今后那奴隶更是没法得到的黎波里伯爵一星半点的好感……”
博希蒙德听了,竟然发出一声锐利的笑声来,这个笑声可不代表赞许,反而满怀讥讽。
他大踏步地走到儿子面前,俯下身来,两张极其相似的面孔靠在了一起。
我们曾说过,阿马里克一世犹如一头盛年不再但威势犹存的狮子,的黎波里伯爵好似一头沉稳强壮的巨熊,安条克大公呢,他就像是猎豹与狐狸的综合体,矫健而又不失机敏,他的容貌在三人中是最可称道的,但不管怎样俊秀的面容,在失望与暴怒的折磨下都会变得格外恐怖。
“再说一遍。”他命令道。
“就……就是……他们争斗起来……”
“不是那个,”博希蒙德冷冷地说道:“‘奴隶,那个奴隶,那奴隶’……可怜的小傻瓜,你说了那么多遍奴隶,却没觉察到吗?”他充满了怜悯地说道:“你撺掇的黎波里伯爵的独生子去和一个奴隶决斗,就意味着把他放在了和你们平齐的位置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