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该让一子。”而且……无论他怎么说,这场比试对塞萨尔还是不够公平的。
的黎波里伯爵的继承人擦了擦脸上的血,看向昏沉天色中的塞萨尔,本来他是看不清的,今天塞萨尔身着灰黑色的外套,几乎能与黄昏时刻的城墙融为一体,但王子鲍德温已经走近了他的新侍从。
自从被确认得了麻风后,鲍德温的衣着就从奢侈转向了朴素,时常穿着一身谦卑的本白长袍,他正在和塞萨尔说话,检查他的手。
塞萨尔的右手无力地垂着,刚才他为了拉住大卫,无暇考虑姿势和用力方式,腕关节脱臼了。大卫怔怔地看着他们,想起很久以前,他在武技课上受了伤,鲍德温也这样看过他的伤势。
“没什么大碍,”鲍德温说:“修士马上就来。”
一直在旁边监督的骑士果然很快就叫来了修士,他们不被允许,也没有这个能力治愈鲍德温的麻风,但要治疗塞萨尔的脱臼,以及大卫的鼻子骨折,牙齿脱落倒不成什么问题。大卫的血止住之后,推开了修士和同伴,径直走到鲍德温面前:“殿下,”他说:“让我回来吧,我不怕麻风病。”
鲍德温注视了他一会,“别说这种无用的话。”
如果说输给塞萨尔让他如遭重击,那么鲍德温的话就像是刺向他心口的一把匕首,将里面的污秽都掀开了暴露在天光之下,大卫皱着鼻子,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这是歉疚与痛苦的眼泪,为了他的卑劣。
他的父亲的黎波里伯爵在被阿马里克一世拒绝了一次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让他回到王子身边的事情,大卫知道这不单是因为麻风病,还有鲍德温可能要被剥夺继承权,被发配到修道院做修士的缘故。
伯国的主人怎么能去做一个修士的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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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的黎波里伯爵雷蒙这里,雷蒙对大卫输了比斗的事情并不在意,毕竟骑士们几乎只用刀剑说话,一介凡人如何能够确保自己永生不败?至于那个招人厌烦的仆从……希拉克略也已经提醒过他。
既然阿马里克一世与鲍德温都已经给出了承诺,作为臣子他就不应越俎代庖,至少在对方尚未玷辱骑士的荣誉之前,他应当赋予对方应有的尊重。
他烦恼的是如何面对儿子大卫,若说他继承了祖父图卢兹的雷蒙四世的一半固执,那么大卫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雷蒙曾经骄傲过自己有着这么一个勇敢且品德高尚的孩子,现在却要为这份正直担忧。
大卫原本有许多话要说,鲍德温曾经对他如何的好,简直与有血缘的兄弟一般;阿马里克一世也把他当做子侄看待;作为一个将来的骑士,他本应将自己的忠诚与怜悯交付给曾经发了誓的主人……
但一看到他父亲脸上那些深刻的皱纹,银白中混杂着黑色的短发,复杂难明的眼神,他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的黎波里伯爵雷蒙如今也不过三十五岁,他的苍老都是由战争与劳碌带来的,而他付出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图卢兹的约当能够在阿拉比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