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着,期冀的看向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很多,也比自己英俊许多的兄长,眼底还有泪花打转。
这一刻,不光谢子期在祈求他,就连谢诚也忍不住开口:“昀儿……留下吧,留下陪陪子期,也陪陪父亲,就当在家里避雨了吧……”
春雨还在下,落在庭院里沙沙作响,谢昀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在谢园避过雨了。
半晌后,他苦笑着摸摸弟弟的头:“好,我帮你把木牛流马做完。”
这一瞬间,泪水从谢子期的脸上滑落,他重重点头,满心欢喜。
席间再次恢复了推杯换盏的热闹,只是所有人的心境都已不似来时的轻松。
他们没想到谢昀竟然真的交出了家主之位,还将谢家的生意全数都转交给了谢子期,那他们以后该何去何从,还是个未知。
还有谢昀,身为江南首富之子,谢家嫡长子,民间戏称的财神爷,是一掷千金的主顾,从云端跌落泥淖,从今往后一无所有,他受得了吗?
虽说他手底下也有些生意不算归属谢家所管,但那点钱财跟整个庞大的谢氏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而谢子期骤然接手这么大的生意,虽说有谢诚和孙氏‘垂帘听政’,但想必已经有人开始摩拳擦掌,暗中准备瓜分了吧。
这场宴席吃到最后已是人人各怀鬼胎,连庭下的红灯都被雨水浸染出森寒的冷意,染着黑沉沉的水色。
酒酣耳热时分,有人告辞,有人醉的厉害索性就留宿谢园。
当宾客尽数散去,这善元堂中变只剩下他们一家四口面对着杯盘狼藉和空荡荡的冷寂。
谢昀也有些醉了,一只手撑着半张脸,微微阖着眸子,另一只手则拿着一根筷子轻轻敲击着杯碗,打着节拍。
谢子期担心的看着他,又暗中拉了拉父亲的衣袖。
谢诚盘着佛珠的手停下来,他有些局促的试探:“昀儿……”
“爹……”谢昀应了,冲他笑了笑。
谢诚又道:“方才席间的事情可以不作数的,这家主之印要不你还是……”
“为何做不得数?”孙夏栀冷冷开口,睨向谢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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