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烧制代水泥时,林悦的高烧已让她的军装后背被冷汗湿透。她颤抖的手指捏着秤砣,手抖了一下,张志成看在眼里,默默伸手扶了下秤盘。
王力守在通风口,眼睛盯着张志成和林悦这边,随时准备听指挥。“等会儿火大了,你就把通风口关小一点。”张志成嘱咐道。王力点头应道:“好,你放心吧。”
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张志成伸手慢慢打开窑门。众人的目光紧紧盯着窑门,大气都不敢出。张志成伸出龟裂的手掌探进窑膛,滚烫的气流掀起他花白的鬓角。当那块青灰色的代水泥被举起时,边缘处折射出细碎的晶光!“成了!终于成了!这次铁矿石比例和火候都对了。”
众人欢呼雀跃,激动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张志成看着手中的代水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时才感觉到手上的疼痛。
林悦注意到了张志成的异样,她走到张志成身边,轻声说道:“我帮你处理一下烫伤吧。”张志成看着自己的手,点了点头。
来到医务室的帐篷,林悦从药盒最上层拿出一个牵着花边的铁盒,盖子上印着旗袍美女,旁边三个粗红的繁体大字“獾油膏”。张志成看着这个盒子,心里明白这可能是林悦家里从上海寄来的,看着林悦疲惫的样子,他没有开口询问。
就在这时,孙专员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张志成的手,又看了看林悦手中的獾油,问道:“处理得怎么样了?”
林悦回答道:“重度烫伤,烧到了真皮层。但只要保持干燥,伤口不发炎,应该就没什么大碍。”
孙专员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张工,在代水泥研制失败期间,部分同志态度不够坚定。我觉得咱们得加强思想建设。刚才我和王力商量过,都认为有必要组织大家一起学一学毛主席的《实践论》,你觉得呢?”
张志成思索片刻,说:“孙专员,我觉得您这个想法很好。咱们现在遇到困难很正常,可要是大家思想不统一,那工程可就难推进了。”
孙专员笑了笑,说:“好,那就这么定了。等会儿我就去通知大家,今晚咱们一起学习《实践论》。你好好休息,手养好了,才能继续带着大家干。”
孙专员走后,林悦又仔细地给张志成的手缠上纱布,说:“这几天你就别沾水了,有什么事,让大家帮忙。”张志成看着林悦,认真地说:“谢谢你,林悦同志。”
帐篷外,夕阳的余晖洒在戈壁滩上,整个营地被染成了一片金黄。
孙专员招呼大家围坐在一起,从背包里拿出一本边区印刷的《实践论》,书脊用缴获的降落伞绳重新装订过。封皮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里面的内容却因反复翻阅而发皱。“同志们,咱们在这戈壁滩搞工程,困难一个接着一个,为啥会这样?又该咋解决?毛主席的《实践论》里就有答案。”
孙专员翻开书,开始朗读:“马克思以前的唯物论,离开人的社会性,离开人的历史发展,去观察认识问题,因此不能了解认识对社会实践的依赖关系……”
朗读结束,孙专员结合工程实际展开讲解:“就说咱们用的代水泥,从发现材料、摸索比例到建造土窑烧制,这就是一个从实践中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过程。大刘,你烧制代水泥失败,是因为对火候的认识还不够深刻,这得在一次次实践中去总结。”
“还有小李,经纬仪被风吹动,这是客观困难,但咱们可以通过多次测量、加固仪器来解决。这就像《实践论》里说的,认识来源于实践,又反过来指导实践。咱们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