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游误会了。”他恹恹抬了抬眼皮,“只是我自小体弱,做不到马踏疆场,是故对所有上阵御敌的将军皆抱有钦佩之情。”
紧张的气氛松弛了些。
许文章撒开护在胸前的手,做样子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
兀的抬头,他又问:“可小爷上马杀敌,杀的不是你们幽国人吗?”
咋还钦佩上他这个敌将了咧?
赫连牧野落在贵妃榻的手,在实木上留下一道掌印,被他侧着身子遮盖住。
这个蠢货抓的重点总是与众不同。
他面色冷沉些许,只这张白如纸的脸,叫他本就偏阴柔的轮廓更多几分厌世的倦懒。
倒显不出凌厉来。
“少游对公主殿下的心,我都看在眼里。”他没了再多做铺垫的心思,直接带出正题,“但听闻前左相与殿下曾是恩爱夫妻,伉俪情深。”
“二人虽已和离,那位前相爷似乎不甘放弃,如今在公主府内深受重视。”
他叹息一声,“他若拿往日情深做筏,殿下只怕也会动容,少游在公主殿下心中的地位……”
本想点到为止,怕对方又搞错重点,他又加了一句——
“作为朋友,我真替少游感到担忧。”
许文章郁闷咬牙:“你说的没错。”
他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起身再次告辞。
赫连牧野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轻笑着用手里的锦帕擦了擦脸上的尘粉。
有鹬蚌相争,方能得渔翁之利。
相比于单纯的许文章,明显是跟小清清有过一段的韩盛威胁更大。
那个男人,看起来清风朗月温润有力,实则内富心机,难对付得很。
拉拢许文章,二对一,远要比他孤身奋斗有把握得多。
一出苦肉计配合离间计,就是不知道某人听进去多少。
许文章从屋里出来,脑海中不断飘过“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几个字。
师父跟阿清有旧情,骚包靠身份跟阿清联姻。
好像就他啥也不是?
拍了拍头,谁说他啥也不是,他有阿清的宠爱呀。
自己把自己哄好之后,他伸手揉了揉使用过度的后腰,想到昨天阿清在自己身下娇媚但昏昏欲睡的小脸。
他俊脸僵了僵,懊恼的踢了一脚旁边的树。
当务之急,是学好技术,让阿清欲仙欲死对他欲罢不能。
韩盛跟赫连牧野这两个男人,都想着坐山观虎斗,哪里料得到许文章这厮脑回路压根就与常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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