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着受伤的同伴,以及尸体,缓慢有序地向后退,从第一道栅栏的缺口退了出去,一直退到了一百米远,守军弓弩的射程之外。
纷纷坐在泥地水田里,盾牌和刀枪丢到了一边。
军官和头人在旁边又蹦又跳,又打又骂,但坐在泥地水田上的两三千播州土兵,默然无语。
沉默中聚集着力量,冷漠的眼神寒彻入骨,军官和头人们慢慢地冷静下来。冷静慢慢传递上去,最后响起了收兵的敲锣声。
播州土兵们刚离开战场,守军放下一个个木梯子,数百人顺着梯子下来,扛着木头,钉在缺口里,再用铁丝把木头牢牢地绑在一起。
第一道栅栏修葺好了后,再退回来,把第二道栅栏修葺好。
不到半个小时,播州土兵们费尽心血在第一道和第二道栅栏砍出的缺口,又完好如初,上面还多了横七竖八的木板,看上去比此前还要牢固。
李明淳和丘弃浊站在官码头台阶尽头,居高临下地看到了这一切。
长舒了一口气,丘弃浊转头看着李明淳:“子明,这就是你所说的钓鱼?”
“对。”
“每天两到三次,播州土兵死伤三四百人,思南土兵死伤三四十人,就像挤在两个笼子里的老鼠一样,互相厮杀,厮杀了八九天。子明,这就是你所说的钓鱼?”
“对!”李明淳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就是我说的钓鱼,让杨兆龙认为只要再加把力,就能把官码头攻下来。只要攻下官码头,就能把思南城困死。
困死了思南城,这座不大的城池,指日可待。
我就是用这样的法子,把杨兆龙和他的一万三千播州土兵,钓在思南城下,让他们进又进不来,退又舍不得。
现在已经过去十三天了,杨兆龙和他的一万三千播州土兵,在思南城被牵羁了十三天。
我相信,只要再坚持十天左右,局势就一切明朗了。”
丘弃浊看着李明淳,摇了摇头,“慈不掌兵,子明不愧是王督宪的令史,言传身教,果真与我们不同。”
李明淳哈哈一笑,“清涟是说李某心狠手辣?”
“是啊,不过战场上不心狠手辣如此行事?我也看明白了,战场上的一个决定,都关乎成百上千人的生死。
心不硬,如何下得这个决心?”
“不,清涟,心太硬了也不行。”
“什么?”丘弃浊好奇地问道,“子明,你话什么意思?”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