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州牧这两年虽然看着是升官了,但其实他的憋屈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因为王总闹事,原本河南道十二万的军制现在被裁撤到了多少,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八百!八百人!
也就是说洪州牧的确是从三品的封疆大吏了,但手下的大营里只剩下了八百人,甚至还不如许久之前他率领的士兵人数多。
但这又能有什么法子了,八百人还是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不然连这八百人都不给他。
“兄弟,不是哥哥不借兵给你,咱们弟兄两个一个城头出来打过生死的,哥哥干不出那些个文官干的虚头巴脑,哥哥这是真没人,就八百人还要负责城防事务,哥哥我如今在这个位置上是上不上下不下,他人不知道我有多好,天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我。”
别人说这个话,夏林多少是有点怀疑的,但洪州牧说这个话他是信的,这老哥为人主打就是一个实诚,而且洛阳行营还真的就只有八百人,还都是老弱残兵。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朝堂上的人可都眼巴巴的在等着削军权了,这要不是各地军阀在那拿着长矛候着,当下军权早就开始陆续收归朝堂了,但问题是洪州牧他上来的时间就不对,王世充那边造反之后他上来了,文官集团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手上的军权给削掉的。
这个事名正言顺,而且还是个进退都该死的阳谋,若是他不交兵,那朝堂上就会说“喏,大伙儿看看,就说这些人手上不该有兵”,而交了军权,实际上他在这也就是个朝堂的应声虫,权力有但有限,没有军权他跟其他封疆大吏聊天腰杆子都不直。
“这个事的确难办,我也是顺嘴一提,倒还真没打算跟哥哥开口。”
“你不开口我也得先跟你说明白,莫要因为这点事伤了兄弟间的感情,我这人不懂咬文爵字,只是知道这行走天下就凭一个义字。那弟弟你有何法子没有?你读书多,脑子活络,若是能有法子,哥哥定是要帮你的场子。”
夏林摆手:“哥哥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但这件事我仔细想了想的确哥哥不好出手,洛阳之地本就豪强盘踞,灭佛之事几乎就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我横冲直撞倒是没事,可若是哥哥出面了,他们自有对付哥哥的法子。”
当下的大魏,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其实隐藏在水面下头的波涛已经达到了人下去就淹没了的地步,君权、相权,文权、武权,地方豪强、中心朝廷,如今早已是乱成一锅粥,这个时候谁先下场谁先被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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