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走到神情不太自然吴中行,赵用贤身前时,似乎已然平复心情。
温声道:“吴卿,赵卿,诸位翰林,熊敦朴的事,随朕进殿再说罢。”
“诸位先与宋儒对峙一番,让朕明辨是非,再论其余。”
说罢,他虚虚一扶,让众人起身。
神情和善,使人如沐春风。
申时行在一旁看着皇帝的作为,脸色古怪。
他趁着转身跟在皇帝身后,没人看见的功夫,看着皇帝的背影撇了撇嘴。
连消带打,小皇帝学坏了。
而后申时行才快步跟上皇帝。
赵用贤与吴中行好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城府多少是不差的。
虽然皇帝的行径,有些出乎意料,但二人自然不会立刻表现出来。
吴中行想法更深些,甚至还走到李、黄二人面前,略作安抚后,才跟上赵永贤,跟在皇帝身后。
李盛春与黄洪宪看着一同前来的庶吉士,纷纷越过自己,进了文华殿。
面如死灰。
厚着脸皮想跟进去是不可能的,皇帝贬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一趟,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想到这里,黄洪宪突然腰身一软,直接躺在地上。
李盛春则是看着皇帝领着一众庶吉士进了文华殿,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喃喃自语着什么听不清的话。
……
“陛下诘问李、黄两名给事中,诚所宜然,不过二人虽有私心,却也其情可悯。”
赵用贤跟在皇帝身后,开口为二人求情。
邀名嘛,能不踩着同行之人上位最好,否则容易被指责机心太重,有碍好名声。
朱翊钧回头看了赵用贤一眼。
这厮是真没自知之明啊。
你跟吴中行为什么被推到领头的位置上?不就是因为张居正是你二人座师,学生攻讦老师更有力度!?如果不是怕影响张居正,朱翊钧就算是分化瓦解,也轮不到这两人得好处。
等这事过了,少不得找个由头打发去福建钓鱼。
自己都想着秋后算账的事了,赵用贤还在这里替人求情。
心是真大啊。
朱翊钧想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
熟知历史的优势就在这里。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升擢谁,贬谪谁,敲打谁,乃至于分化瓦解,统统能有的放矢。
世宗也就是少了这个金手指,才只能一块杖杀了,失了精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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