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下乡开展土豆种植宣传,这不是胡乱开整吗?
他周进考虑到了县学生员们的学业发展了吗?
可以想象,这种事情一旦抛出来,所有读书人都会义愤填膺,因为读书人有理由怀疑,一旦县学生员下乡宣传成为惯例,那以后是不是县衙所有事情,都可以交由县学生员们来承担了?
长此以往,整个大周朝,还能否放下一张安静的书桌呢?
“整,这次要好好地整他一整。”陈耀北忍不住激动地说道。他眼冒金光,激动得难以自已。
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陈耀北和刘顿二人,还在大兴县学诸生之中,收买了两个生员作为内应,让他们将大兴县学师生下乡宣传的书面材料、主要内容以及活动经过,都详细地禀报过来。
这天一清早,得知周进、傅检一行人的目的地是马场镇之后,陈耀北和刘顿二人,便安排人手,提前赶到马场镇潜藏起来。
当周进、傅检、张应华等人联袂拜访大兴县马房掌房太监赵公公的时候,那两名被收买的县学生员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将他们所领到的宣传材料送到联系人手里,再由这个联系人冒着鹅毛大雪,快马加鞭返回到北平城中。
眼见证据确凿,陈耀北和刘顿二人便不再犹疑。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由陈耀北出面,前往礼部告状,斥责傅检不务正业,动摇了县学成立之根本,以此作为隔山打牛之策,剑指周进。
按道理,陈耀北作为顺天府学训导,即便他再看不惯大兴县学教谕傅检,他也还有许多正常渠道向上面反应,比如说,向署理大兴县令周进或者顺天府学教授周万林反应这件事情。
但傅检这次行动,是受周进所指示,顺天府学教授周万林即将高升,他又是一个老好人,既然明知道他们二人会包庇傅检,陈耀北也不会自讨没趣。
为避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干脆把事情捅到礼部那里,让礼部处理这个难题。
礼部侍郎钱敬文在周进手里吃过亏,礼部主事张有为更是对周进恨得牙直痒痒,如果得到了这么一个由头,他们想必也不会无动于衷。
陈耀北认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但如果礼部感觉到了巨大压力,则必然会向傅检这个大兴县学教谕问责。即便拿周进没办法,但拔掉周进的一个爪牙,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胜利了。
至于礼部的压力从何而来,则要看刘顿这个大兴县丞如何操作了。
刘顿这一路,则先后去了顺天府学和国子监。
刘顿虽然也是举人老爷,但对于顺天府学来说,每一届科考,都必定是有数人甚至数十人考中举人或进士,一个担任大兴县丞的举人老爷,自然不会让人高看两眼。
而众人对于刘顿的耸人听闻,也反应平平。
说起来,傅检这个教谕确实做得不地道,竟然驱使大兴县学生员做事,这读书人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但顺天府学的生员们考虑到,真要因为这件事情,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