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本就不佳,如今就算合作,也不过是各取所需,不妨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不知他音讯全无的父亲到时候能不能看到这一幕。
三日之后,大雪彻底停息,没鹿回部大人窦宾祭拜上苍,庆祝索头部正式并入没鹿回部。
雒阳,廷尉诏狱。
拓跋匹孤想要证明自己的对象还在这里。
在汉室将手伸向塞外之前,拓跋洁汾仍在廷尉的诏狱接受汉家爱的教育。吃过大棒,才会记住胡萝卜的甘甜。
时至今日,拓跋洁汾已经习惯如今在诏狱中稳定的生活。
死是不可能死的,拓跋洁汾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一定是因为自己对汉人还有用,直接在诏狱中开始了习惯性的摆烂。
可拓跋洁汾此前到底是部族下一任首领,哪怕身在塞外,待遇比起诏狱高出不知道多少。摆烂归摆烂,日子该是难熬还是难熬。
半年前,拓跋洁汾迎来了一个奇怪的“邻居”,从入住的第一天开始就念叨着一定会有人救他出去。
拓跋洁汾最开始也认为这个人会同他过去的许多邻居一样,要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不知去向。
然夏去冬来,两人的生活都十分安稳。
最开始,邻居还不屑同洁汾交谈,但两人仿佛都被遗忘的一般,只关着没人审讯。诏狱的日子相当无趣,饭食虽吃不死人但也仅此而已了,久而久之,苦中作乐,两人成了最稳定的交流对象。
但即便如此,洁汾依旧不知道自己的邻居姓甚名谁,只知道他似乎是个汉人大官,得罪了汉人的天子。
可即便已经时过半年,此人依旧稳定地认为还会有人来救他的。
这一日,在一天两顿的送饭时间外,竟又有两个狱卒径直来到此处。这非比寻常的一幕让拓跋洁汾瞬间坐不住了,因为这种架势通常意味着押运罪囚。
而在秋天按照惯例处决了一批罪囚后,如今在他所在的这个诏狱一角,只余两个犯人了。
虽然拓跋洁汾心中对于唯一一个持续陪他说了近半年话的人的离开十分不舍,可他还是强撑着笑脸祝福道:“看来救你的人终于来了……”
他的邻居则是一脸喜色,临别之际,也说了些真情流露的话:“若有机会在狱外相见,可来我的家乡寻我——记住了,我姓吴名脩。”
随着狱卒打开吴脩牢房的锁,拓跋洁汾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被浇灭。
“拓跋洁汾?随我来!”
狱卒没好气的声音进入拓跋洁汾的耳中宛如天籁,他发誓,他此生从未体验过这般的惊喜。
但有人比他的反应更大——
“不对,不对,是不是错了,不是拓跋洁汾,是吴脩,是吴脩啊!”吴脩说着就要去打开牢门,但被眼疾手快反应过来的狱卒阻止,隔着木栅一推便让吴脩踉跄地向后倒地。
摔倒在地的吴脩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