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的西部部族,原会是我索头部最大的威胁。可如今这情形,能想对抗西部部族的,唯有没鹿回部。”
这是事实,拓跋匹孤无从否认。而今在这片阴山之北、大漠之南的草原上,被西部部族侵占草场的小部族投奔的首要目标便是没鹿回部。
“此是大势,若不能对抗西部部族,这大片草场便要拱手让人,兄长带着部众迁徙,又能迁到哪里呢?东边有步度根,南边是汉人和匈奴人,至于大漠之北……漠南已经大雪封路了,漠北只会更甚。所以,唯有真正合力,才能守住我们的草场,保住部众的生计。”
拓跋匹孤不满地质问说:“联盟足矣,为何要让没鹿回部吞并索头部?”
拓跋力微回答说:“兄长应该知道,窦宾大人本是汉人,其父当过汉人的雁门郡守,原是汉人大将军窦武的族人,为了避难才跟随父亲才逃来塞外,后来才成为一部大人,对外则称没鹿回氏,然实情如何,在没鹿回部人尽皆知。”
“我在窦宾大人身边学会了许多汉人的道理,有位叫做晁错的汉臣曾经说过——‘攘夷必先安内’,联盟人心不齐,号令不一……我等面对西部部族本就处于劣势,若再做不到齐心协力,只有死路一条。”
“兄长莫急,接下来便是我索头部的出路了!——没鹿回部看似繁花锦簇,窦宾大人亦得部众拥戴,然我却发现了其内忧。窦宾终究是汉人,他有足够的能力和威望让部众臣服,但他的子弟却不能。而且其中多贪鄙之辈而并无成才者,连类似于魁头这种守成不足的都无一个。”
“兄长,这是我们索头部将来取而代之的机会啊!”
拓跋匹孤安静了十数个呼吸,就在拓跋力微心中有些动摇之际,匹孤收回了腰刀,大笑一声上前将力微抱入怀中。
好一会儿才松开后,拓跋匹孤笑着赞道:“好阿弟,也不枉祖父和父亲这般疼爱你!”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身为大人,肩负着部众的生计,不得不细细思量。”
拓跋力微拜道:“兄长的担忧本就是应有之理,我会一直等待兄长的答复。窦宾以为我兄弟不和,为避免窦宾生疑,我不宜久留,就此告辞!”
“好,那我就不留阿弟了。”
拓跋匹孤望着力微离去的背影,面上止不住的冷笑——窦宾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伱,不仅嫁女给你,而且你在没鹿回部的地位可不算低,但即便如此恩遇,你仍想着图谋窦宾的家业……
可真不愧是父亲疼爱的好大儿啊!
即便是身为不知礼仪的鲜卑人,拓跋匹孤也觉得拓跋力微过于狼心狗肺了。
他眯着眼,思索起了拓跋力微的私心——索头部加入没鹿回部后,拓跋力微可以理所当然的从中擢选他的追随者,而窦宾必然会乐意见到这一幕。
但拓跋匹孤同时也不得不承认,索头部前途堪忧,加入没鹿回部找机会取而代之的确是個不错的选择。
但谁取代谁,还未有定论。
拓跋匹孤深吸了一口气,做下了决定。兄弟又如何?因为父亲拓跋洁汾的偏心,兄弟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