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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凑巧响起,张铭诚赶紧给他使眼色,“愣着干啥,赶紧接啊!”
几分钟后电话挂断,刚还一脸邀功的小年轻战战兢兢地跟男人汇报,“圣玛利亚医院被围了,有冯德昭的人,还有...聂家二爷跟三爷的人。”
“没想到少帅这引蛇出洞,还真有愣头蛇顺杆爬。万一少帅今夜真的中弹了...”张铭诚不敢多想,也祈祷眼前这位运筹帷幄的男人能一直活着。
他要真出了事儿,不止沪海会乱,南方城市也都岌岌可危。
“冯德昭是巴不得少帅有个三长两短,那聂老二跟聂老三平日就只会吸督军府的血,这节骨眼还胳膊肘往外拐?真是两个吃里扒外的老蛤蟆!”张铭诚啐了一口,愤愤不平地问自家少帅,“左右都姓聂,您不发话弟兄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您拿个主意吧。”
聂书臣神色淡淡,“公事公办。”
张铭诚先是诧异,脑子一绕好像又转过弯,“您早就算到他们俩会在您病危时和冯德昭联手,对督军府趁火打劫?”
“二人名下财产全部充公。”聂书臣一顿,又补道,“该是聂嘉树的都列出来,找时间让他去过户。”
张铭诚跟在聂书臣身边的时间不短。
这么些年,他是眼睁睁看着聂家老二跟老三恬不知耻私吞聂嘉树母亲的陪嫁。
老督军在时,对这两位兄弟的胡作非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咽气了,他们少帅可不惯着那两位。
“二少爷要是知道是您做局帮他拿回他母亲的陪嫁,定会高兴地不得了。”
聂书臣对这番话置若罔闻,撇头问张铭诚,“今晚值班的审讯员是谁?”
“秦...秦友明?对,是他!东郊秦家的小少爷,也是法国航空学校留洋回来的。到底是留过洋的年轻人,我听说他在法国还主修了心理学,在保密局实习的这段时间表现也可圈可点。”
聂书臣,“就他。”
张铭诚立马起身,“我去值班室喊他。”
“等等。”聂书臣垂下睫帘,盯着陷入安静的收音机看了一会儿,“她...还是个学生,审问方式一定要注意分寸。”
张铭诚道了句“明白”,离开监听室许久才回来。
他指指桌上的耳机,示意审讯已经开始了。
聂书臣刚拿起耳机窃听,最先入耳的便是少女饱含委屈的哽咽。
【那把枪真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可能做出刺杀少帅的事情!】
【单凭一张嘴为自己开脱。温小姐,这样是没有任何信服力的。】
【我姐姐进入冯府那晚,也是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少帅...是少帅对我伸出了援手,我即便不报恩,但也绝不会恩将仇报。何况...】
【何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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