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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偌大的书堂内,变得一片死寂,空气压抑得似乎都快凝结。
那群太子府侍读与史官,一个个却是呆若木鸡。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再齐刷刷望向这边,一时间诚惶诚恐得,再连大气都不敢出,那是一种涤荡灵魂的震惊。
虽然绝大多数,都抱定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幸灾乐祸的心态,而且对这位为朝廷社稷屡建奇功名扬天下的新任太子伴读,或多或少早有耳闻,也深知这绝对不是个轻易好招惹的主……
可如何料得到,事态转眼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前方台上站着的,那可是几乎与李舍人齐名,连天子见了都得敬畏三分的京城名儒呐!
这样的人,谁不是把名声与脸面,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竟然当众被这样一番劈头盖脸的臭骂!m.
杀人先诛心,也莫过于此呐!
而且还骂得如此声色俱厉,那是一点情面也不留啊!
最起码,那好歹也是太子府官衔最高的当朝大员呐!
这位新任太子伴读,是不是太胆大狂妄了些?
而与此同时,却见台上庄先生,面色已是难看至极。
也不知是满腔悲愤怒气,或是心中羞愧难当,那苍老满是沟壑的脸颊,刚还苍白得如一张白纸,可此时,竟涨红如一块腊猪肝。
堂堂正二品太子师,享誉京师的大儒,如何受得了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如此这般?
嘴唇发紫哆嗦个不停,双目充血赤红得吓人。
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死死攥着手中戒尺,喉咙上下鼓动着,似乎想要暴跳如雷雄辩一番,可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天,才狰狞着脸,一声沙哑嘶吼,“竖子无礼,竖子狂悖呐……”
怒急攻心之下,身形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可能脑袋一歪昏厥过去,“老夫为官四十年,一生清名,自问无愧于心,岂能容尔等狂妄跋扈之徒,如此肆意侮辱诋毁?”
“反了!反了!王修小儿,老夫今日跟你拼了!”
可紧随其后,又是狠狠一跺脚,仰天怆然大呼,“纲常逆转,奸佞当道哇……”
“圣上一代明君,怎就如此宠信于这般狂悖无知之徒,长此以往,国之不国,大康危矣!”
“对,老夫要去面见圣上,老夫这就去求见陛下,老夫这就请求辞官,告老还乡!”
“如此纲常混乱,奸佞当道,这太子师,老夫不做也罢!”
一时间,情绪激愤恼羞得,竟是连站都快站不稳。
话音未落,大步便朝书堂外奔去。
身形踉跄摇曳,跌跌撞撞,众人目光注视下,眨眼便已消失在门外。
只是隐约,外面楼道中还传来阵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