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顿了顿,却是负手而立,一字一顿,“自古以来,为人师者,无非六个字!”
“传道,授业,与解惑也!”
“就诚然如你刚才所言,先生承蒙陛下信任,拜为太子师,教授太子殿下圣人学问,教授经史子集,教授诗词文章,教授做人的道理,至今十余载,诚惶诚恐,不敢丝毫懈怠!”
又是一声冷笑,声音已冷凝得出奇,“可今日,本官倒要斗胆问一问,这十余年,先生都教了殿下些什么?”
脸上顿时已是一片嘲讽不屑之色,“圣人学问?”
“先生为太子师,所要教授殿下的,自然无非上孝父母,下爱黎民,德行端正,勤于政务,朝堂清明,是也不是?”
“很不巧,本官昨日下午于太子府当值,闲得无聊,倒也翻了翻史官们呈上来的,这些年所记录的,先生每日的授课的档案详记,多少也有所了解!”
“我送先生四个字,狗屁不通!”
话音未落,刹那间,四周又是一片哗然。
所有人面面相觑,满面惶恐甚至惊魂未定。
赵太白更是一哆嗦,老脸惨绿得发紫,木头桩子般坐在那里,扭头瞪大眼睛望着王大人,瑟瑟发抖。此言一出,只如平静的湖面扔下一枚重磅巨石。
书堂之内,瞬间一片哗然。
那群侍读与史官,齐刷刷抬起头来,眼珠子瞪得老大,已是惊骇得无以复加。
就连赵太白,也是惊得一个踉跄,差点一跟头躺在地上,满脸看洪水猛兽的表情。
“汝愧为人师也!”看似轻描淡写一句话,不痛不痒……
可自古以来皆如是,名声这东西,在天下儒生眼里,那可是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这位庄书墨庄先生,自幼饱读诗书,几乎算得上倾尽一生,醉心于先贤圣人学问的研究与传授,终成京城一代名儒,万人敬仰。
而承蒙两位先帝与当今圣上器重,先于国子监担任教习,后入弘文馆,专门负责给众位皇子皇孙启蒙讲学,如今更是贵为正二品太子师,东宫太子的授业恩师!
虽实权不大,可对于一个深得先帝真传的儒生来说,那是何等的荣耀?
哪怕有朝一日驾鹤西归,皇帝都得亲写祭文,追加谥号的,坟墓四周都得竖雕龙刻凤华柱的!
对于这样一位,任了大半辈子授业传道名师的大儒,你可以说他长得丑,可以骂他迂腐,甚至也可以怒斥其品行不端……
可唯独不能说他,愧>> --